吐出的声音虚浮无力,毫无气势可言,但莫名的就让江明烟觉得这人举手投足之间优雅,气定神闲,那未抬的眉宇里透着丝丝运筹帷幄的了然。
江明烟不是萧云景,丝毫不给萧容洲面子,她今日进宫本就是有求于人,此番倒也乖巧的站定在桌案旁边,这副模样,到是让萧容洲微抬了眸子,“江小姐进宫找朕所谓何事?”
“明烟听闻,近日临江水患严重,导致河道疏通不急,压力倍增,明烟虽不才,但也在这军中任着虚职,吃着皇粮,现在国难当头,臣这里有一计,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江小姐此前可将此事说与了恭王?”萧容洲摩挲着手中杯盏,面上晦暗难明。
江明烟到是一笑,“恭王乃是臣,陛下才是君,明烟自然应是第一个说与陛下听。”
江明烟这说法到是稀奇,现如今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恭王狼子野心,想要谋夺皇位,而身为恭王嫡系一派的江明烟不仅没有将计献给恭王,反倒是拿来给他。
萧容洲压下了心底的那一股子翻腾而上的情绪,将手一抬,“呈上来吧。”
见着江明烟到还真的写了一个折子,递上来,萧容洲微微扬了扬眉,抬手一挥,“行了,退下吧。”
然而,江明烟却是依旧站定在原地,一动未动。
“还有事?”
“陛下近日,可否有忘了什么?”
“哦?”
他将杯子放下,指尖摩挲着瓷杯,疑问出声,上挑的尾音,让江明烟听出了他言语之间的一股子不耐,“江小姐不如提醒提醒?”
“就比如,漏写了什么纸啊,书啊,奏折啊之类的。”
江明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见对方似乎颇为喜爱这手中杯子,盯着看了半晌,那淡色茶水映照出他眉眼清润。
可显然萧容洲对于她说的话半分没有印象,甚至过于平静的面容上,丝毫都看不出来对于她哪怕一丝的情谊。
一瞬间,江明烟像是一个被撒了气皮球,觉得自己英明一世,从来就没有那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的蠢。
哪有姑娘家亲自跑来要婚书的?搞得跟她急着干什么事似得……
江明烟压下了眼底翻滚着的复杂情绪,冲着萧容洲拱手一拜,“可能是明烟记错了,那……没什么事,明烟就先走了。”
坐在石凳上的萧容洲没什么反应,江明烟神色一暗,转身欲走。
“朕近日好像当真忘了什么事情。”
迈出去的步子倏然一停顿,“真的?”
她转过身来,暗下的眸光也瞬间被点亮,她装作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问出声来,“那……陛下忘了何事?”
萧容洲停下手中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隔了半晌,方才淡声道:“朕近日听闻,江小姐与恭王似是打算携定终生。朕打算将江小姐许配给恭王,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江明烟:你要的国,赔不起了,赔人总可以吧。
萧容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