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烟还想出声,却是看见躺在床榻之上的肖潜抬起手冲着江明烟身后一指,“你去那块令牌拿给老子。”
江明烟顺着肖潜所指看了过去,就看见她身后衣服架子上还挂着那件被血染红的盔甲,而盔甲腰腹之上,挂着一枚令牌。
将令牌解下,递给了肖潜。
肖潜躺在床上摸索着令牌,面上竟是浮现出一股子从未有的安详神态。半晌,肖潜握着这令牌,将江明烟的手拉过去,把令牌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是我襄城军令,老子不行了……你救了老子……又是朝廷派来督军之人,这令牌你收好,往后这襄城内军皆由你来调遣。”
手中的令牌似乎是有千斤之重,江明烟皱紧了双眉推拒,“将军不会有事,这令牌您还是拿着等到……”
“不会好了。”
肖潜咽下了胸腔内翻涌而上的血气,沉着嗓音看向江明烟,“你拿着这令牌一定要打胜仗!”
“好,我答应你。”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是用尽了肖潜的全部力气,等到听到江明烟回话,肖潜彻底的昏死过去。
“军医!快叫军医!”
又是一番折腾,待到江明烟从肖潜的营帐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将晚。
看着江明烟耷拉着手臂从营帐内走出来,长风紧走两步迎了上去,“您还伤着。”
话似乎没有被江明烟听到,看那模样似乎是在愣神。
主子不在意却不代表着当奴才的不在意,那耷拉着的手臂明显是断了的,要是真出什么好歹,他万死难辞其咎。
正巧此时诊治的军医随后从中军大帐内走出,被长风给叫住,“您给看看,这手臂……”
其实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军医就已经注意到了,此时,稍稍将江明烟的手臂提起来一些,就让江明烟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生生把江明烟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军医皱紧了眉头,“这胳膊是被重物拉断了骨头,需要尽快接上去。”
想起刚刚在那边拽起肖潜的动作,江明烟蹙紧了双眉,“麻烦军医了。”
自己的一冲动,可是受了好大的苦,将胳膊接上去的江明烟,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捞出来一样,长风替他送走了军医,走回来的时候,面色着实称不上很好看。
江明烟坐在椅子上,单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件事别给陛下说。”
长风冷着一张脸不近人情,江明烟有些头疼,喘了一口气解释道:“要不是今天救那肖潜,也不至于受这么一下,好在东西到手了。”
长风盯着江明烟手里摩梭的令牌,面色更沉,“陛下不希望您为了不值当的人伤了自个。”
“小长风啊,你可是跟了我。跟了我就是我的人,要替我说话明白吗?”
费了老半天说了这么一番话,江明烟的脸色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