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池也问道:“为什么?”
安良脸上不再嬉皮笑脸,他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池也说:“吱吱,小时候老妈带我去华国的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他说我就能活到叁十多岁。”
“你看我到现在,叁十多岁的人一直有长十几岁的帅脸,很赚了。”
“哥哥有点活够了,少爷我挺讨厌被生殖器支配的感受的。”
池也知道安良说的都是真心话,他能这么说,就代表他真的想要顺其自然了。池也不知为何有点想笑,确实,拿安良的本事来说如果真的想活下去,哪轮得到她做配型做移植。
这次安良足足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回家,回到家以后的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精神,连折腾江忱都没力气了。
他时不时拉着秦净坐在露台看星星,叹息一两句,“唉,猛的不折腾人浑身难受。”
“你说我要不把他们扔非洲去历练历练得了。”
秦净会附和的点头,给他塞了塞毯子后回答:“嗯,少爷说的对,该再历练历练。”
安良蹭了蹭那双温暖的手,嘴上忍不住贱兮兮的说:“秦大哥,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我应该叫你叔?”
“你看你现在和我像是两辈人。”
绕是秦净也有点忍不住想拍拍他,但是这位少爷现在打不得骂不得,只好作罢。
“你别生气啊,我就开个玩笑嘛。”
“秦大哥,以后吱吱的跆拳道你来教吧,她那个教练估计喝蛋白粉喝出来的,你看那肌肉多吓人,还是你的看起来舒服。”
“秦大哥,以后帮我多照顾照顾吱吱,我真拿她当我妹子,你别吃醋,我最爱你。”
秦净眼角滑过一滴泪水,他执起安良的手十指相扣,声音沙哑的轻声说:“你不要我了吗少爷?”
安良握紧了他的手,呢喃道:“活下去呗,带着我的那份。”
十几岁的秦净被同学关到厕所中,安良偷偷逃课打开门的一瞬间看着被淋湿的他哈哈大笑,“同学,你搞的也太惨了吧?”
“我给你介绍两个教练,你多练练下次把那群人按马桶里洗洗头!”
就这样他跟着少爷十几年,看他青春张扬,看他沉默了一晚上后把亲生父母给了任楼,看他被注射毒品后的痛苦挣扎。
第一次发作的时候秦净紧紧抱住他,哭着求安良对他发泄,但是安良没有,安良咬透了手臂上的肉也没有动他一下。
从那以后秦净再也没有大哭过,他站在安良背后,只要少爷累了就能靠过来休息。
“哥……”
池也有些不敢走上前,眼前两人一动不动,秦净的表情那么悲伤仿佛失去了所有。
泪水涌出眼眶,池也跌坐在地上,腿软到不能站起来走,她跌跌撞撞的朝着那人走去,想要确认这不是事实。
许是动静大了些,池也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没死呢,哭早了你。”
“唉,刚睡着,刚才那么好的气氛。”
安良有些遗憾,心想今晚不会又得失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