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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的花灯少了很多,永平巷子里的灯笼也拆了些,走进去的时候还是能感到那股热闹的气氛。
平儿再度跨进玉楼春的时候,嘴巴里嘀嘀咕咕:“殿下这是怎么了,这里的人个个那么不正经,怎地就往这里跑。”
而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管事正在给明姝上药,口中劝说道:“昨日救你的那位贵人又来了,你不想去伺候小侯爷,就去见见她。”
铜镜里的女子额头上一块猩红的疤痕,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泛着纸白的唇角微微抿着,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吴谙油腻的脸,而是长公主淡漠睥睨的眼神。
镇国长公主秦棠溪是本朝最显赫的女子,就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皇帝五岁登基,十年来都是长公主代为摄政,这样的女子风华与才情都是上天赐予的。
明姝忍着全身颤栗咬牙不肯说话,落在肮脏的地方,她就不再是清雅高贵的信国公府的嫡女。
管事劝说了几句,见她还是一副不识趣的样子,当即就冷了脸色说狠话:“我买你花了万两银子,有的是办法让这些银子回来,你最好识趣些。昨夜的荣昌侯府的小侯爷可是出名的狠辣,我可提醒你,不听话的后果可是很多的。”
明姝缓缓闭上眼睛,任由两行泪滑过眼角。
外间的秦棠溪照旧坐在自己昨日的位置上,隔壁的雅间却换了人,时不时传来嘤嘤的女子声,平儿听得脸红心跳,甚至捂住了耳朵。
躲在暗处盯了许久的弥珍在见到无人靠近她后,端着一盏酒徐徐走近。
秦棠溪的目光落在看高台上的女子身上,昨日是妖娆的舞姿,今日却是抚琴,琴声过于中规中矩,没有太多的灵力。
平儿见到有人走过来,老鹰护小鸡般挡着弥珍靠近:“走开,长得那么丑,不配和我家主子喝酒。”
“平儿。”秦棠溪轻声呵斥。
平儿挤眉弄眼地退了下去。
弥珍窃喜,摄于长公主的威严,到底没敢贴过去,照旧给她斟酒,盈盈笑说:“殿下是喜欢这里了?”
玉楼春的花魁隔三差五就会换,新人换旧人,美名在外。就连吴谙都会沉浸在这里,她相信,长公主也会喜欢。
秦棠溪远远地凝视高台上,琴声刺耳,难听得很。
弥珍说得嘴巴都快干了,却没有得来长公主一句回话,心中沮丧,长公主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高台上的纱幔。
红色的纱幔此起彼伏,琴声陡然一转,她蓦地回首,抚琴的人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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