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温柔地笑笑,眉眼间的寒霜登时散了,走近前摸摸小姑娘白嫩嫩地小肚子,“乖,你将我玉佩拿去哪里了?”
“什么……”明姝倒看着殿下的容色,虚幻不清,缥缈的云雾掩盖住往日的风华,高山寒雪与温水碧泉交替着出现在眼前。她努力朝着殿下处看了两眼,依旧看不清殿下的神色。
小姑娘很吃力,可见有几分努力的。
秦棠溪淡然道:“玉佩,要我搜身找吗?藏哪里了?”
屋里的地方不大,一眼可望尽,她比明姝更为熟悉,没有藏地玉佩的地方,今日穿过的衣裳也被婢女取走,要么就只有床上。
明姝被她看得心中发憷,脚趾都紧张得蜷曲在一起,没这么直白地打量后,心中开始发慌,不管不顾地爬起身,累得气喘吁吁,“我拿了没做坏事。”
秦棠溪睨她一眼,“没做坏事?你让信枝拿着玉佩去胡家喊来珑安郡主,这些就不是坏事。还有,我让你起来了吗?”
明姝委委屈屈地爬起来,照旧练习下腰,浑身的拉扯感让她没法分心去说谎。
“你可曾想过珑安郡主回过神来是你通知,若是报复你,你该怎么回击?”
明姝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还是小心地辩解道:“她为何报复。”
“你明是在帮助她,一旦回过神来就会明白你是故意诱她上当,离间她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弥珍口风是否严,她再去问弥珍,到时你的那点小心思就被她勘破。她是郡主,而你不过是一花楼女子。她想对你什么事是易如反掌,明姝,你今日长脑子了吗?”秦棠溪在她脑门上戳了戳。
秦见晗睚眦必报,不会轻易放过明姝这个搅事的人。
眼下就看她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艰难下腰的小姑奶终究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想说什么话,头顶传来长公主冷厉的斥责声:“谁让你起来?”
小姑娘脸色煞白,抓住长公主的袖口:“殿下、殿下、信、信枝呢?”
秦棠溪故作冷漠,拂开她的手:“现在知道信枝的安危了?明姝,你虽势弱,但有一点,你在暗处。旁人不知你的心思,你现在暴露了自己。”
明姝感觉一阵后怕,“那、那如何挽救呢?”
“你觉得该如何挽救呢?”秦棠溪不疾不徐,照旧搬了凳子坐在榻前,徐徐凝望着慌张不安的小哭包,“哭不能解决,先收回你的眼泪,事情解决后再哭不迟。”
润物细无声的教训听得明姝心口安静下来,眼眶里的泪水暂时收住了,半晌才试探道:“殿下,那您的意思是?”
“孤问你的意思,不是你问孤的意思。”
“那、那、那……”明姝那了几声后又乖巧的闭上嘴巴,脑海里乱作一团,几乎不知该从哪里着手。
烛火慢慢燃烧,灯火摇曳不停,长公主的容颜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尤为晦暗,小姑娘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双手一点一点揪着袖口,慢慢地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