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不急不躁地等着她的答话,秦见晗被感情迷惑了头脑,现在这个时候或许憎恨弥珍,但稍微深想,就会将注意力放在信枝身上。
小姑娘明显是开始慌了,缄默了须臾后,试探道:“祸水东引吗?”
小姑娘最拿手的就是这招。秦棠溪继续保持肃然,“如何引呢?”
“信枝是我的婢女,可是眼下也是认识弥珍的。”
“你的意思是将矛头指向弥珍?可是你确保信枝会不会出卖你?”
“她、她不会的。”
“你可知她的底细?家中怎么样,卖身契可在你的手里,为奴为婢的人家若没有捏着卖身契就容易听别人的话。你懂吗?”
秦棠溪语气微沉,最后三字‘你懂吗’几乎饱含着无奈,被宠爱了这么多年或许心思还没有跟得上。
但小姑娘这么聪明,假以时日,必然会好好照顾自己。
明姝定下心来,她曾见识过母亲调.教婢女,那时她年岁小不懂,可长公主的意思在于整件事的关键在于信枝。
信枝若是出卖她,秦见晗势必就会将矛头指向她了。
她小心地看向长公主:“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杀了信枝,对吗?”
“对,杀她虽可,但对方会怎么想?她是你的婢女,症结就在你。杀她,依旧不能保证能不能牵连你。信枝的主人是谁,就有可能让人联想背后谋划者是谁?”
“那、那我让信枝改口怎么样?”
“虽好,但是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明姝,该狠心就得狠心,善良是没有用的。善良只可对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对自己有害的人。”秦棠溪轻声细语,话点拨到这里,她该明白了。
明姝眼中闪着绝望的光色,“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将信枝送予弥珍,等她进宫好,再、再、再、殿下,您没有好办法吗?”
“没有。”秦棠溪冷硬地拒绝,“珑安郡主手段残酷,你倘若觉得可以侥幸,那就将人送给弥珍,至于她会不会出卖你,就看你的造化。”
信枝是在花楼里长大的姑娘,见惯了争宠肮脏的手段,心思怎样,旁人不得知。
明姝喉咙一梗,睫毛颤了颤,那双长而媚的眼眸里蓄瞒泪珠,“殿下,或者等她入宫后,将她接出宫,悄无声息的,就当作她死了。”
“在你不借助我的权势下,你能做到吗?”秦棠溪友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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