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脾气不好,但在孙太后面前脾气是最好的,太后说什么她听什么,从不会回嘴,今日必然是回嘴了。
可不就是她的错。
“阿姐,你知晓内情?”
“不知晓。”
明姝皱眉:“不知内情怎好断定是太妃的错?太后对你我的事情一直不讲理,是不是因为此事?”
太后与太妃对这件事一直持有不同的态度,但太妃在明面上不会表态,久而久之,太后的‘气焰’就很嚣张了。
“不管她二人。”秦棠溪示意明姝别在意。
明姝不肯:“不管可会出事?若是太后将麻烦丢在我们这里,那岂不是殃及无辜?”
“不会,太妃知晓分寸。”秦棠溪笃定道,她的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前些年她不明白,只当母亲对自己不在意,后来才明白。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敢在意。
那首晨昏并非是母亲一人所作,而是她与太后一道完成。
两人三十多年的感情岂会因她们的事而分开。
明姝却道:“一人一味忍让也是不好。”
“哪里不好?”秦棠溪好奇,对面的皇帝眼下有些乌青,眼睛却尤为明亮,她这才意识到皇帝没有好好休息。
明姝一本正经道:“纵容过了头,只会让一人受尽委屈。”
秦棠溪瞧她一眼,道:“陛下觉得自己受尽委屈?”
“好像是的。”明姝顺着台阶下,面色带着几分娇柔,想当然就要伸手攥住长公主的手。
然而秦棠溪收回自己的手:“觉得委屈就受着,臣也有小性子。”
明姝摸了空,悻悻道:“我去劝劝太后?”
“随陛下。”秦棠溪起身道。
“你怎地就走了,我还有许多话说呢?”明姝急道,好端端地为何要走。
秦棠溪回道:“陛下告诉臣太妃受尽委屈,臣回去安慰母亲。”
明姝目瞪口呆:“……”我没有这么说。
****
长公主离开暖阁后,未出宫门就收到拾星递来的消息。
皇帝昨夜一整夜辗转难眠。
秦棠溪停住脚步,思考一番后又朝着宫内走去。
那厢的明姝去庆安宫给孙太后请安,一踏入宫门就感觉今日气氛不对。
往日进来,宫人都是神采飞扬,今日一个无精打采,就像是霜打了一样。
入殿后,孙太后躺在软榻后,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宫女站在一侧,大气不敢喘。
“太后这是这么了?”明姝缓步靠近,摆手示意宫女都退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