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蓦地抬眸,这是她问信国公的话……
信国公从边境回来之际,她不过十余岁,看过许多史书,对于军事懵懂而好奇,趁着无人之际便问出了这句话。
信国公出身大家,自小就受到世家的影响,刚骨铁血,可渐渐行事又与世家子弟不同。
他忠君,他爱国,可诸多言语中透着皇权的无奈。
那日问过后,信国公沉默许久,只道:“对又不对。”
她细细去问,信国公深深看着她,却不肯言语,好似不愿回答。
殿内陷入一片寂寞中,不仅五人沉默下来,就连朝臣都是面面相觑。
这句话定然是不对的,可皇帝这么一问,就让人觉得回答不对肯定是错的。
是以,所有人都沉默了。
皇帝心思与明帝大不相同,跟着明帝办事的对她的心思捉摸不透,他们渐渐知晓这位皇帝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勤奋,但不与长公主争权,她是皇帝,却不以此来霸道行事,内敛而知分寸。
所以他们断定这句话的回答肯定不是中规中矩的。
就连秦棠溪都猜不透明姝的想法。
明姝略显失望,将文书撂下,道:“你们可曾读过读书。”
五人齐回:“读过。”
“那为何这么简单的问题无法回答呢?”明姝看向他们。
秦棠溪抬眸,上座的皇帝自信有度,粉白的小脸上扬起不快,眸子愈发幽暗,她恍惚在想,那还是不是昨夜乖巧听话的小姑娘?
答案未果。
殿内无人回答,明姝又道:“都会去吧,想到了再回答朕。”
五人齐齐退下,朝臣对视两眼,都跟着退了出去。秦棠溪临走前还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没有看她,垂眸而思,似是有些累了。
出宫后,赵绘处来了消息。
秦棠溪回府更衣,赵绘在府里久候。
他费尽一番心思才将跟着的人甩掉,见到殿下后直言道:“教主不见了,那日匆匆一见,面带白纱,可见是一女子。身形颀长,眼角有一泪痣。从那日见后,就一直不得见,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小的让人去查去找,了无音讯。”
他害怕教主会对长公主不利,所以顾不得匆匆来见。
秦棠溪困顿,听后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信国公见过天理教的教主,这点百口莫辩了。
赵绘却担心天理教的教主会趁机作乱,又道:“殿下,可要去捉拿?”
“那倒不必,盯着苏禾就成。”秦棠溪顿悟,太后也天理教多半也有联系,她又吩咐道:“你不必急躁,我身边有温瑕,不会出事。”
赵绘颔首,又提醒道:“殿下,教主曾去过醉颜坊。”
“嗯?”秦棠溪诧异,这位天理教的教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