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明姝叹息,她太难了。
孙家与安太妃之间的症结总得解决,孙家是秦淮大家,风骨是有的,安太妃有自己的傲骨,不与他们多话计较。
这么一来,她夹在中间就极难了。
思考无果后,明姝去庆安宫见太后,照旧是初九先欢迎她,在屋檐上扑腾着翅膀叫唤:“陛下、陛下、长公主貌美如花。”
明姝轻哼:“你怎地不说我貌美如花?”
初九在空中饶了一圈,落在她的肩膀上,亲切地蹭着她的肩膀。
明姝不与它计较,揪着翅膀塞进鸟笼里,锁起来,看你怎么叫唤。
孙太后闻声从里间走出来,怪道:“陛下怎地过来了?”
“有事,你们都下去。”明姝朝着身后的宫人内侍吩咐,赶来的孙安冉也平静地行礼,拘谨地退出去。
殿门关了起来,明姝先道:“太妃今日没有入宫?”
“没有,为安冉的婚事气着。”孙太后坦然道。安太妃固来有主意,心思深,三言两语是劝不住的。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成了习惯,安太妃对旧事有心结,不愿去触碰,孙家不会主动低头认错,久而久之,就成了有默契的僵持。
明姝直言:“错在孙家。”
“孙家算不得大错,犹在情理中。”孙太后叹气。
明姝冷笑:“举报昔日好友的女儿,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卖,这就是情理之中?”
孙太后却道:“大魏律法包庇者同罪。”
“孙家失了情理。”明姝道。
孙太后没说话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哪里是解开就解开的,再者,安太妃的性子太过倔强。
明姝失望而回,一人回到太极殿。
秦相恰好来禀事,明姝认真听了,又同他说了解决之道,最后才问秦相:“秦相说朕要纳妃了?”
秦相不由一阵,他何时说过,回道:“臣未曾提过此事。”
“长公主所言还有假?”明姝冷哼。
秦相愧疚得想钻入地洞里,跪下来请罪:“臣与长公主闲谈,望陛下恕罪。”
明姝不搭理,任由他跪着,跪了半个时辰才令他离开。
可怜秦相一把老骨头,膝盖都跪得青了,颤颤惊惊回府后,第二日就病了。
皇帝令人去探望,做做表面工作,长公主依旧不搭理她,明姝自食其力。
长公主一生气就不来上朝,明帝时期是做做样子,暗地里却什么事情都不放过,今日倒好,做了甩手掌柜,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