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秦棠溪不为所动,将奏疏握在手中,上下掂量了几下,明姝瞧见后,忙跑着离开了。
皇帝落荒而逃,宫人内侍震惊,很快,他们也跟着跑了。
秦棠溪以奏疏拍打着手心,淡淡道:“奏疏、打人、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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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家家户户关门,街面上看不见一人,凄清寂寥的街头看得人心口发慌。
民宅也是一样,不见人走动,家里有存粮的不会主动出来,只有饿得头晕眼花的人才会大胆出来找东西吃。
可男人们一露头就被新朝的兵捉走,用他们充作抵御大魏的兵士。新朝起初还会给几斗粮食作为军饷,时日久了以后,连粒米都看不见。甚至,男人还得从家里带粮打仗。
江知宜每隔一日就会坐船过来,起初霍屏会见她,时日久了以后,连城门都进不去。
早春寒凉,站在河旁湿气厚重,江知宜面对繁华的城池,心中起伏波澜。霍屏要的,她给不了。
她选择站在城门下,仰望城门上诸人。天理教众人也都看着她,曾经比肩一起面对艰险的同伴们,如今将她剔除在外。
“大魏皇帝令我过来是为劝服你们放下手中的刀,他们会满足你们的条件,你们不用再躲躲藏藏,大魏会将你们收入编制。你们也将成为领军饷的兵,甚至是将军。”
“秦淮不过是一小地,鱼米之乡,天理教不过几万人,以卵击石,不值当。”
“你们又妻儿父母,若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江知宜!”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江知宜的声音,天理教诸人心中一凛,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
霍屏疾步而来,垂眸看着城下的女子:“妖言惑众,我可以令人射死你。”
“霍屏。”江知宜忽而张开手臂,整个人放松下来,面朝霍屏,喊道:“今日若是她,她必然会放下手中的刀。她不会屠戮百姓,不会杀大魏的兵。她虽非善类,可凭借着一人之力来维持大魏平衡。她与赵烨一样,先家国后各人恩怨。”她指是秦棠溪。
“霍屏,只要你降了,你父亲的冤情也会去查,只要你开口,万事都会变得很容易。”
“霍屏,我喜欢你……”
最后一句声嘶力竭,可霍屏早就失去理智,从一侧下属的手中夺到弓箭,怒喝道:“休听她妖言惑众,不过是大魏的狗罢了,有何资格同我说话。”
话字刚落,冷箭射出,箭入肌骨,江知宜的身体应声倒下。
“江舵主……”
“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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