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了。”
秦棠溪深深看她一眼:“母亲其实不聪明,主要是吴太后等人太蠢了。她们过于蠢笨就显得母亲很聪明。”
安太妃想捏死她:“秦棠溪,自负会翻船的。”
秦棠溪不信:“我永远不会。”
安太妃道:“你就不怕有人会比你更聪明吗?”
秦棠溪善意提醒她:“我没有女儿,旁人聪明就跟我没有关系。”
安太妃一时噎住,竟无语以对,最后丧气道:“秦棠溪,阴沟里翻船就是你的报应。”
秦棠溪淡淡道:“母亲这般咒我是何心思?”
安太妃:“掐死你的心思。”
秦棠溪凝视她:“晚了,我活了三十年,反过来,我能掐死您,但是我不会做。”
安太妃安静下来,她说不过秦棠溪,但会让她知晓什么叫‘报应’。
等了片刻后,江知宜匆忙而来,脚迈进门槛之际,她略微一顿,殿下与太妃同在,多半是天理教有关。
她小心道:“殿下召臣有何事吩咐。”
“问一问你,霍屏可恨信国公?”秦棠溪不转弯直接了当地问。
江知宜略微一顿,下意识看向安太妃,后者给她爱莫能助的神色,“我一时说漏了嘴。”
秦棠溪好奇道:“母亲在天理教有职务?”
江知宜先道:“没有,但创教银子是她给的。”
秦棠溪看向自己的母亲:“哪里来的银子?”
安太妃捂脸:“是你孝敬我的,还有些是孙安羽给的。”
“母亲回宫吧,陪着太后就成,安享晚年。”秦棠溪眉眼冷冽,后院着火了,她也没有办法,“母亲给了多少银子?”
她孝敬母亲的未曾计数,回府后令人去查一查来往记录,应当知晓大概的数目。
“你囚禁我?”安太妃恼了,怒目横对之际,对方慢慢悠悠地投来一抹‘我囚禁你又如何’的眼神,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玩不过你。”
“母亲知晓就好,那信国公一事我便不问了,江知宜送安太妃回宫,告诉陛下,安太妃踏出宫门一步,我回去后就给她吃糖。”秦棠溪站起身,怒意隐于眉眼,虽是无痕,但语气中看听出几分。
江知宜没有多问,只当是他们母女二人之事,颔首应了下来。
临走之际还替霍屏求情。
秦棠溪却道:“江大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资格给旁人求情?”
江知宜心中不安,但她身上有伤,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处,再者朝廷招安的想法很迫切,应当不会有事。
安太妃来也匆忙,走也匆忙,秦棠溪连送都不送,在一行人离开后令人入对岸传话:谁能手刃霍屏,赏银万两,封爵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