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表情还是有变动的。
海山抽空喝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电视的屏幕,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披散着一头长发,她朝屏幕伸出手,似乎要透过摄像机,来抚摸屏幕前的人。
镜头拉近,原来,她只是折下了一枝花。
一直很平静的少年眼里忽然有了神采,他的眼眸很黑,一般人的瞳孔大多带了棕,但是他的瞳孔却是很纯的黑色。此时那抹黑色亮起了光,如同有黑色的火焰在跳跃。
海山又折回视线,屏幕上的女孩将花插、在发上,提起裙摆转了个圈,白色的裙摆飞起,像盛开的花瓣。
海山隐约记得片头的部分有显示过这个女孩的扮演者,他仔细回想,竟然真让他想起了这个演员的名字。
桑暖,sn。
这一瞬,他似乎窥见了少年隐秘□□的一角。旧时光整理
等到全部工作完成后,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夏季的白日实在绵长,即使到了傍晚,太阳依旧热烈,明晃晃的光线仿佛在正大光明地欺骗着世人,还没有到夜晚。
海山收拾好工作,告诉少年已经纹好,他将纹完身后的注意事项都讲了一遍后,看到少年低着头,在扣衬衫的扣子。起身时,从他的裤边的口袋掉下来一样事物,银色的面反射着阳光。
他捡起来,海山看到,是一个校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解宴。
他认得这个校牌,乌城一中的学生,常年在胸上挂着。光顾他纹身店的客人,学生中多是其他学校的,乌城一中,倒是头一回看到。
解宴穿上衣服,临走前,忽然又回头,那部电影早已放完,电视屏幕现在是漆黑的。他对这个胳膊上纹着繁复纹身的老板说,“这个碟片,能卖给我吗?”
海山怔了怔,然后点头:“当然可以。”
当然代价是多出好几倍的价格。
对于这次午后的唯一一单生意,即使多年后,海山的影响也依然深刻。仅仅是那一单,就比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
听到纹身店老板的话,桑暖在想什么时候,自己的电影也变成止疼良药。她从未纹过身,但只要一想到在自己的皮肤上永久留下痕迹,那痛楚肯定是刻骨铭心的。
舒舒好奇地问了老板一句,还记得那个小伙子纹了什么吗?
老板想了想,说:“好像是你的名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向了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