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她身姿依旧曼妙,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胆气,萧弛一口饮尽手中的酒,起身朝她走过去。
她身旁的姚兰之,已经不知何时退了下去。
萧弛带着微弱的酒气,立在她跟前:“从洮州回来了?”
顾玉妩没有说话。
萧弛冷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东西呢?”
她往后退了一步,冷眼望着他:“不懂殿下的意思。”
“还和我装?”萧弛往前迈了一步,“进了我这太子府,有的是办法让你交出来。我不过是怜惜你,才给你一次机会,乖,拿出来。”
顾玉妩轻轻一笑:“所以殿下,当年我父亲确实是因你而死吗?”
萧弛直起身子,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是啊,谁让他不识时务呢。”
他说的毫无愧疚,面对她似乎连隐瞒都懒得做,顾玉妩握在袖子里的手已经骨节发白,“所以,你就栽赃他贪污赈灾的银子,而真正赈灾的银子,早被你挪做私用了吧。”
“谁让你那爹太迂腐,我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银子的用途,他偏要全部拿去赈灾,既如此,不如除之,换个听话的。”
顾玉妩的长睫垂下,眼里的锋芒遮起来,唯唇角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殿下,你不配为储君。”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萧弛的痛处,他脸色陡然一变:“那谁配?萧纵吗!”他反手扣住顾玉妩的肩膀,“我不想和你废话,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卫三卧在横梁上,剑出鞘半分。
顾玉妩却不惊慌,垂着眸子望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因为他配,所以你就暗杀他吗?”
萧弛的手一顿,忽然狰狞地笑起来,他俯在顾玉妩耳畔:“是啊,是我杀的,可惜他命大。”
他笑声带着几分尖刻:“逆我者,都该杀,不管是他,还是你……顾玉妩,你该擦亮你的双眼,别像你爹那样,不识时务。”
他说着,目光流连在她绝色鲜妍的脸蛋上,手指从她的肩头顺着她的脖颈滑到她莹润的耳垂:“你若是识时务,早点把东西拿出来,我自会好好护着你,他日登上大宝,给你位分,给你无上尊荣。”他眸光眯起来,压低声音,“女人嘛,还是该温顺一些,好好服侍我,我亏待不了你。”
顾玉妩轻笑着,嘲弄地拂开他的手:“玉妩怕是无福消受,而且已经晚了,陵王殿下已经带着东西去了宫里。”
萧弛的眼神一下子冷起来:“你说什么!”
他渐渐回过神来,难怪她这么从容,原来东西早不在她身上,千算万算,竟没算到顾玉妩如此信赖萧纵,竟放心把她辛苦得来的东西全部交予他!
“该死的东西!”他扬起巴掌,往顾玉妩的脸上扇去。
卫三的剑倏然出鞘,只是还未跃下去,就看到一道细长的箭影从门外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