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步之遥侧身绕过周以寒,拿啤酒倒进锅里,“我都比那坚强。”
焖够鸭肉关火装盘,她接着霸占厨房不让周以寒进,做了手撕包菜和西芹腰果百合端上桌。外力使人成长,才半年多,昔日连进厨房都嫌油烟重的步之遥,学会了好多家常菜。
她果然什么都能做得好。
“今天菜我做的,我想拿两罐啤酒喝,可以吗?”步之遥提出交换条件。
做啤酒鸭用了三罐啤酒,她再喝两罐,还剩一罐,周以寒盛了饭给步之遥,坐下拉开拉环:“这罐我喝。”
认识以来在钱这方面,除生日礼物她没算钱,其余花销,只要他为她花的,哪怕他说他请,她也一概和他算得精确,分文不差。
连吃顿饭都要算清。他吞了口饭,仰头灌下一整罐。
“我再去买点。”周以寒离开餐桌,穿外套下楼。
借着玻璃桌板的反光,步之遥在端详她新涂的指甲油。周以寒擅长推进度条,有时候不必她来做什么,他就实现自我突破,到下一个阶段,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比如今天,他的憋疯进度条有望冲刺满格。
再进门时,周以寒搬了整整一箱啤酒,他拎起两瓶放桌上,开盖推到步之遥手边:“酒我买来了,想喝多少喝多少。”
刚动筷子,步之遥夹起鸭肉放进周以寒碗里,含笑看他:“好,看谁先倒。”
眼镜还起着雾,周以寒摘了眼镜对瓶吹:“行。”
“今天的菜挺适合下酒的,我发现。”步之遥吃饭垫垫胃,“多吃点饭,空腹喝酒胃会疼的。”
她好心相劝,周以寒却像没听见,边猛灌边吃啤酒鸭,简直醉上加醉。
算了,没必要劝他,步之遥细嚼慢咽,享用她亲手烹饪的晚餐。
她刚夹了颗腰果,周以寒哑着嗓子唤她:“步之遥。”
“嗯?”步之遥新开一瓶,“怎么了?”
温吞到乏味的他,鲜见地现出冷峻神色,是与内向截然相反的,另一种崭新的面貌。
“你也单独和别人喝过酒吗?”周以寒刻意让自己看不清步之遥的表情,“只有两个人,在晚上?”
“直说吧,我和项逾泽深夜喝过酒,不止一次,你有意见吗?”步之遥把话挑明,“或者说你想表达什么?”
啤酒的苦味顺喉咙下滑,坠进深处,周以寒笑笑,低垂的视线上移,深深凝望步之遥。
“没什么。”他说。
“祝你喝得愉快。”步之遥举起酒瓶,浅笑祝贺,“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