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手里拿着裙子,睁眼却见周以寒背对她站立。
怀揣沉重的罪恶感,周以寒不敢面对步之遥,他佝偻着背,声音低得不成样:“遥遥,把裙子递我,我帮你挂上。”
看她换衣服他都会起反应,连自己的欲望都抑制不住,他简直是禽兽。
换上新裙子,步之遥命令道:“转过来。”
她发觉了。周以寒的脊背顿时僵直,他不想看见步之遥漂亮的眸子写满嫌恶,比起被她厌恶,他宁愿消失。
他全身的血液集中到大脑,挪动腿想逃离,却走不动。
“周以寒。”步之遥在下最后通牒,“我叫你转过来。”
“……好。”为自己的冒犯而羞惭,周以寒转过身。
他的道德感太强,强到会为“怀孕”的她有反应而自责,步之遥视线重点关照周以寒的长处,笑道:“裤子没被撑破吧?”
“遥遥。”嗓子生了锈,周以寒压抑他不该有的欲念,“求你别,别拿我开玩笑了。”
强行建设起把话说完的信心,他故作轻松转移话题:“没来得及装修,但我挑好儿童房了,在二层。我会做好隔音的,她想跑跑跳跳,也吵不到咱们。”
怀孕后双方要禁欲,小孩长大后还会打扰他们亲热,周以寒描绘的未来越温馨,步之遥越觉小孩是麻烦的生物,她终结她的谎言:“我没怀孕。”
“等……”周以寒的设想突然被步之遥打断,他敢肯定他没听错,“什么?”
“我没怀孕,他结扎了。那天我吃得太多,没系腰带,中午有烤羊腿和奶茶,晚上就没点薯条咖啡,指甲涂的透明底油。”列举一连串周以寒注意到的“怀孕事项”,步之遥逐一解答。
她不能再用谎言去印证真心,他的用心她都收到,她敛眸:“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听步之遥澄清过,周以寒只余狂喜,幸好她没怀孕,不需要去经受可能的苦楚,这就最好。他喃喃自语:“太好了,遥遥,太好了。”
“等等。”他说。
“你想问我为什么骗你?”他握住她肩膀,表情严肃,步之遥手搭上周以寒的胳膊,坦然道,“我——”
“不。”周以寒在意的并非理由,他认真问步之遥,“他结扎,是他提的,还是你提的?”
他读大学的时候,班里有男同学私生活混乱,晚上跟他们大谈床事,说不戴套做更爽,平时都让女方吃避孕药。
如果为追求那种“爽”,就去结扎,再劝步之遥不戴,那更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