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碎了,全碎了,我一个也没保住……”
她站在人群聚集的大堂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抱着手里的碎片哭的泣不成声。尤其是当她把那些碎片全部摊平了放在大家的面前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她的手在发抖。
那是气愤,也是在自责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
对于一个考古学者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惋惜和气愤的了。
他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那一瞬间,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些不一样的光芒,他似乎理解了她选择这个专业的原因。
“你啊你,我不鼓励你单枪匹马的追什么文物,这点做的一点也不好,我要先批评你。”
江教授看她哭了,骂人的语气一点也严厉不起来,更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教导。
简瑶点了点头,事发突然,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斗得过盗墓者,只是一心想把东西拿回来罢了。
但她不觉得委屈,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专业,是她自己愿意这样去做的,尽管太过胡来,却也觉得是一次很深刻的个人经历。
看到简瑶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巴,江教授的话也就咽了下去,他随便教育几句,让她先去洗澡暖和身子,这大冬天的,要是冻出了病,别说两个花瓶了,十个花瓶都算不上好事。
工地里没有热水,全靠老胡和张姐连夜赶着烧给他们用。
洗澡时,简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右手上多了两条长长的口子,看样子好像是从山坡冲下来的时候划伤的,这会儿冲了热水,原本凝固的口子又冒出了血,她胡乱套上一条睡裙,急匆匆的准备回房间找点绷带缠一下。
结果一打开门,他就看到洗完了澡的黎言寻坐在大床上,从箱子里翻出处理伤口的药品和绷带。
简瑶微微一愣,他难道早就看到了她手掌心上的口子?
那人盘腿坐在床上,看到她愣在门口,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置,有点不耐烦的喊她:
“愣着干什么,过来包扎啊。”
简瑶关上门,脱了鞋子爬到床上,这家伙真是贴心,竟然把她长睡的那一边捂暖和了。她把脚伸进被子里,看着他耐心的帮自己处理伤口,好奇问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手受伤的?”
“我的白毛衣上有你的血手印。”
那还不是因为他非要凶她。
消毒药水落到简瑶的手掌心上,她啧了一声,疼的直接从床上跳起来,黎言寻却不肯放开她的手,挑着眉切了一声:
“怎么,被人打的时候我也没看你有现在那么疼啊?”
听这家伙的语气,是现在还在生她的气。
简瑶歪着脑袋,寻到他的目光嘻嘻一笑:
“哎哟,你还在生气啊,别这样嘛,说实话这种事情我不会再干第二次了。”简瑶说起了那时候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