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秋道:“太尉府收了大理王族的金印,说是推翻大邕朝廷之后,大理氏族愿拥他为王,已经叛变了。”
陆婉莹一惊:“大理氏族这般慷慨,愿将王位拱手?”
魏锦秋道:“景黎说,这不过是大理人拉拢大邕官员,想里应外合推翻朝廷的伎俩。太尉大人未必不能察觉出这是个空口白话。但兵变成功,他再将大理乱党歼灭,他真成了王上也未可知。总之,太尉府和大理乱党狼狈为奸了。”
陆婉莹沉眸:“太尉府一叛乱,军队不也跟着......”
魏锦秋点头:“如今仅靠兵部那些人苦苦支撑,你也应该知道景黎这段时间的艰难。不过宋留云一直在他身边跟着,安危倒不必担心。”
陆婉莹将魏锦秋一拉:“兵部可有什么不足?”
魏锦秋沉吟:“武器、粮草、车马,没有一样齐全的。哎呀,这些事情嫂子都别管,在家安心养胎就行了。我先走了,事情还多。”
送走了魏锦秋,陆婉莹坐进了房中,取出了针线。
凛冬将至,王府的针线布料充足,足够她完成接下来的绣品。
没有武器粮草,她还能绣,一日绣不了多少,就多绣几日。
连续月余,陆婉莹都在房里绣兵器,然后叫人运到兵部门前,交给将士。谢景黎只道是热心的百姓打造而来,发放给军士,并未深究。
陆婉莹的头晕一日严重似一日,她以为是过度劳累,休息片刻就会好,不在意地揉揉眼睛继续。
她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然后又会醒来。
元夕那日,她疲乏地倒在桌前,却再也没了意识。
谢景黎鏖战多月,在不知名人士的武器供给下,终于平定了战乱,驱走了大理叛党,将太尉斩于马下。
护驾有功,谢景黎接替了太尉一职,并彻底顶替了谢景臻嘉王府世子的位置。
庆功宴上,新晋的太尉一言不发,连灌了好几杯酒,便提前告辞回府。
府里已是一片哀嚎。
谢景黎走进嘉雪堂,没见到陆婉莹的影子。
“侧夫人人呢?”他扯着一个家丁的衣领,手指控住不住地发颤。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这次他,好像抓不住一些东西了。
家丁哭天抢地:“二爷,夫人元夕那日就失了踪影,您在皇宫受赏赐,一直没敢告诉您。侧夫人想必是被乱党掳了去,您请节哀。”
谢景黎的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嘶吼道:“找!派人去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爷!”一个丫鬟抱来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黑色的瞳仁,雪白的肌肤,眉眼和陆婉莹有三四分相似。
“是在侧夫人房间发现的,我想,是夫人生下了小少爷,然后就离开了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