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天色还是十分昏暗,徐守等兵卒穿得厚实,徐父一时便察觉徐驱一切如常,而徐守几月不见,身形似乎有些臃肿。
他走进演武场,先是对着徐守关心道:“怎的刚下轮值就往演武场来了?不先回去休息?”
徐驱徐守连忙停下手头动作,向徐父行礼,道:“父亲。”
行完礼,徐守解释道:“轮值方回,原先想着父亲昨日回了府,今日同兄长一齐过去给你行礼后再回房休息。左右现下也无事,念及兄长在这边,便索性一起过来热热身子了。”
“嗯。”徐父点点头,道:“为父知你孝顺,往后若还遇着这样的事,你只管先行去休息,不必强撑着做此等愚孝之事。你虽然还年轻,也要注意好生修养。”
徐守本来想说自己过来练习几套古珀教习的训练法再回去休息,效果似乎比往常更好。他这月刚好轮着夜间值守,也是近来几天才发现这个情况,但因着自己也未能确认,便干脆先闭口不言,认下了徐父的吩咐。
徐父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便问道:“你们前几月往云州喝燕逍那孩子的喜酒。燕逍那孩子如今如何?他那个商户人家的正妻……可还堪为良配?”
他与燕逍父亲是至交,也算是看着燕逍长大,对着此桩亲事本也是不甚赞同。毕竟依着这世俗的看法,一个商户女入了侯府,还是正妻之位,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但他知道燕逍的性子,知道他不是鲁莽之人,再加上燕逍虽然母亲早逝,但坐镇云州燕侯府的燕老太太当年在穆州可是有着赫赫威名,是以徐父虽觉得燕逍此行有些荒唐,到底还是没直接贸然阻拦。
徐家两兄弟对视一眼,回想起在云厥那两日的遭遇,面色都有些奇怪。
徐父疑惑,“怎么?那女子不好?”
“不是。”徐驱连忙解释,“不是不好,就是……太好了。”
徐父见两人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便先把事情放到一边,道:“好就行。”
他蹙着眉,转向一边的徐守教训道:“燕逍婚事已了,你们也该把心思放回训练上。你看看你,为父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臃肿成这幅模样?”
他说着,拍了拍徐守的手臂。
徐家两兄弟还未能解释,徐父便道:“左右你也不想去休息,来,为父陪你们练练。两个多月耽误在路途上,只盼你们不要退步太多才好。”
他说着,径直往场边取了一把惯用的长矛。
徐驱有心想看看徐守多日练习后的成果,便主动让开,道:“那父亲先试试徐守的身手。”
他一边把手上的长矛递给徐守,一边还暗自对他眨了眨眼睛。
徐守下意识接过长矛,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徐父的长矛已经攻了过来。
他连忙收敛心神,认真应战。
徐父使矛多年,力大无穷,丝毫没有因为年纪大了便丧失了当年万军丛中取敌将之首的威风。他路数开阔,开合之间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