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古荣便自然而然地问道:“刁小兄弟,这午膳用完,不知我们是否前往里正家……”
“呵。”
刁达不回话,仅是冷笑一声。
刁闻皱着眉,“你这孩子,什么态度呢?”
刁达道:“孩子?合着你们就是欺负我年轻,专门愚弄我来了。”
古
荣皱眉:“不知此话怎讲。”
刁达声音中含着怒意,倒还有些理智,压低了声音将事情细细说来。
原来,他前日遇见了衙门中一个官差,那官差那一晚喝了几杯酒,神智有些不清楚。见了他,便嘲讽道:“刁家小儿,你这卖个祖屋,殊不知我们兄弟几个赚的,比你这个正主还多!”
刁达本就易怒,闻言皱着眉便问道:“什么意思?”
那官差大抵是喝多了,真的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外乡人,要买你那破祖屋,花了多少银两?嘻嘻嘻。”那官差打了个酒嗝,“而官爷我,拿了这个数。”
官差五指摊开,在刁达面前晃了晃。
要是那些知道利害轻重的人,自然便知道这事在此时实属正常,但刁达闻言,虽不敢拿那官差泄愤,心中却不免对着古荣有怨了。
我卖个祖屋,却让那些做无本买卖的赚了个钵满盆满?甚至还要沦为这些人的笑柄。
于是今日见到古荣,刁达便咽不下心头这口气了。
他将事情说完,直接道:“总之,之前那价钱,不成!”
古荣皱着眉头,“之前便说好的价钱,怎的就不成?难道你想毁约不成?”
刁闻闻言连忙打圆场,“哎,古管事,您别动怒,这事我来说。”
刁达却道:“说什么?近年来禹下村往来商户越来越多,村子也在慢慢扩建,迟早要轮到我那祖屋去。我这祖屋再存几年,身价说不准便得翻个倍。如今遭你哄骗,贱卖与你,恐要遭人笑话了。”
刁闻小声问他:“那你要多少?”
刁达眼珠子转了转,报了个数目,比之前说好了的价钱多了近三成。
刁闻便擦了擦汗,对着古荣道:“古管事,我说句公道话。我这表亲虽然有些无礼,但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不比之前,要是世道好,你往西面那蝉城录城去都可以。可你要知道,今日不同往日,丰州这地界,现下东边这里,只有水路还比较安全些。依我所见……这笔生意做下来,你也是绝对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