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珀道:“好。”
很快,棋盘被取了来,燕逍和古珀各执一方,开始落子。
没有意外的,燕逍很快在棋盘上落入下风。
但看着巧妙将自己包围起来的白棋,他却丝毫没有负担,还能与古珀闲适地聊天。
“虽然我们与王逊的冲突未被摆在明面,但细察之下仍会发现蛛丝马迹。京中那边若想直接将此事推在侯府身上,也不是不行。”燕逍落子。
实在不是他想煞风景聊这个,他方才也拼命回忆起些描写风月相思的酸诗,但克服了自己心中的障碍开了口,又被古珀一脸担忧的模样逼退了回去。
为了证明自己只是腹部受伤,头脑并未受影响,他使出之前在朝堂上与言官们周旋的架势,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
果然,古珀看他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嗯,他们会以此为借口,为难我们吗?”
燕逍道:“原本是说不准的。
“王逊被我所除,京中大概也会重新估量燕侯府的实力。
“娄琼这些清楚目前事态的,肯定会主张与侯府拉近关系。一则,如今朝廷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沧州那边牵扯,而各地天灾人祸频生,他们就算想对付我,也根本难有余力。二则,娄琼知道侯府几代忠良,我绝不敢轻易反抗,惹天下人唾骂。而只要我还是燕侯,我就是盛朝的臣子,需得永远忠诚于天子。
“但是如今朝中,娄琼的势力已经不比当初了。
“天子登位,培植出了另一批人与娄琼抗衡。这一批朝臣完全忠于天子,而天子,想要不顾一切置我于死地。
“王逊之死不失为一个良机,他可以名正言顺派人将我捉拿下狱,重刑审问。若我反抗,便会被直接打为‘乱臣贼子’。
“我猜不准娄琼能不能劝得动天子,所以拿不准京里那边的反应。”
古珀点点头,她没有错过燕逍话中的关键,“原本说不准……那现下呢?”
燕逍摩挲着手中棋子,“我……暂时还不想同京中那边决裂。”
事实上,不到万不得已,燕逍都不想背上反贼的名号,给燕家祖宗蒙羞。
他问古珀:“你觉得应当如何做,朝廷才会不动燕侯府呢?”
古珀将燕逍方才所言事态简化为模型,结合侯府目前的状态分析一瞬,道:“祸水东引?”
燕逍笑:“对!”
他解释自己的安排:“云厥南面和泉州那地界,亦因天灾苛税,民不聊生。
“近来,屡有流民被逼无奈,集结落为寇匪,劫掠富户与官府。这些势力虽未成气候,但亦给南面官府造成了一些压力。
“我早就注意着那边的情况,但当时府中实在无余力,便只派遣了几个亲兵过去查探,收拢流民。
“此次严舒亲自过去,会让几处原本不成气候的势力拧起来。有了物资,饥寒交迫的百姓便能活下来。有了燕旗暗中指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