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往那边瞥过去一眼。
那几个长舌的妇人被那眼神一震,当即呆愣住了,悻悻不敢再开口。
燕逍越过她们,又发现几人旁边站着的不书。
不书神色愤然地看着那几个妇人,发现燕逍看过来,也是一愣。
燕逍微不可查地朝她点了点头。
不书反应过来燕逍的意思,连忙虚虚行了一礼。
待到一切仪式行毕,燕逍婉拒了古府家宴的邀请,直接带着古珀回了院子。
这几天古珀表现如常,但与她最亲近的燕逍却知道,她其实一直处于神思不属的状态。
早两日有事,他不便拒绝。现在礼毕,他不想古珀再强撑着,便直接带着人走了。
不书见两位主子离开,轻声跟燕翎告了个假,转身来到堂内几个妇人身边。
她之前站在角落,跟燕逍一样将这几个妇人的对话都听了个遍。一直等到今天,不会冲撞到老夫人,她这才寻了上去。
几个妇人不书都认得,是古府几位庶子的妻子,古珀名义上的嫂嫂。
见不书过来,几人都有些愣了愣。
但不书今日不同往日,早已经不是古府的丫鬟,而是燕侯府的人,几位妇人不敢怠慢。
见她过来,领头一个妇人卖好地笑了笑,“不书姑娘,好久不见,你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旁边另一个也端上笑脸,“哎哟,燕侯府可真是养人!不书姑娘也年近双十年华了
吧?夫人可给你谈了亲事?我娘家舅舅有一个正当年纪的儿子……”
“不劳几位太太费心了。”不书打断她们,“婢子前来,是有话要跟几位太太说。”
“啊?”领头的妇人笑容有些僵硬,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婢子之前听到了几位太太讲话,却没想到夫人近年来送到古府的一番心意倒让几位太太心存了芥蒂。”不书冷冷道。
她这几年在燕侯府,世面见得多,此时冷着一张脸说话,也颇有一番架势,骇得几位妇人背生凉意。
她继续道:“既如此,往后我会交代过来送礼的管事,就不给几位太太院里备礼了。免得夫人一番心意,反倒落下了骂名。”
“这,这……”那几个妇人心道糟糕,“不书,其实我们几个之前就是……就是……哎!无意冲撞夫人的!”
“太太何必向我解释。”不书道,“婢子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等等!”那妇人听她自称婢子,倒是反应了过来。
她记起这几日燕逍和古珀一直忙着葬礼,哪里会有心思吩咐这个小婢子,便问道:“你倒是大胆!我且问你,这是夫人的意思,还是你一个婢子自作主张?”
不书转过身来,冷笑道:“是婢子自作主张。”
“你!”妇人有些着恼了,“合着这一段都是你在消遣我们几个当主子的?”
“太太误会了。”不书施了一礼,漠然道:“虽说此事确实是婢子自作自张,但这点主张,婢子是做得起的,不劳太太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