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中,天子派出的钦差上了路。
“宋涟?!”严舒看着方从京中传来的消息,惊讶地高呼出声:“怎么是他?”
宫瑕在旁边解释:“登基大典之后,宋大人便成为御前红人,天子钦点他为此次查案钦差,倒也不算意料之外。你因何如此惊讶?”
严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悻悻坐好,又道:“不是……我是因着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呢。”
他转头朝着燕逍看过去,“侯爷,您还记得当年登基大典之后的夜宴吗?”
燕逍点点头。
严舒兴致便更高了些,“那时候……探子那边传出来的消息险些被皇帝身边的人看到,还是宋涟那家伙突然出现,帮着挡了一下。
“我现在想起来,倒不知道当日他是有意相帮,还是恰巧凑上了。”
燕逍回答他:“他是有意为之。”
“咦?”严舒抓抓头,“您怎么知道?”
燕逍简单回答道:“他大概是猜到京城困不住我,便有意卖我一个好吧。”
严舒还没反应过来,宫瑕倒是抓住了关键点,“他曾向侯爷示好?那……此次他作为钦差,想必不会过分为难侯府?”
燕逍摇摇头,“不一定。”
他也不遮掩,直白承认道:“他与常人有些不同,我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严舒闻言,不知为何有些不服气,便反驳道:“宋涟得皇帝信重,能在这种时候被派来云厥,肯定是与皇帝一条心,怎么可能不针对侯府。”
燕逍想了想,“我们在京中的探子远不如之前,消息也不甚灵通。天子派他过来究竟有何打算,还需见到他之后再行观察。
“但无论如何,我们只需确认先前的所有准备都奏效即可。无论他是何意图,侯府都无需怕他。”
严舒和宫瑕施礼,“是。”
原本一直安静坐着的古珀见状,也学着他们拱了拱手,道了一声“是”。
燕逍被她的举动吸引,分神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乖巧些。
他又问严舒:“刺史府那边如何了?还是查不到任何东西?”
王逊一事,余刺史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虽然从那之后表面上安分了不少,但对着燕侯府自然是怀恨在心。
燕逍能确认,余刺史只要不傻,便一定会借着此次钦差查案的机会,帮助钦差将燕侯府谋害王逊的罪名定下。
是以,他很早之前便吩咐严舒关注刺史府那边的动静。
严舒闻言面现难色,他道:“是……余家现在把大部分守卫军都调入了府内,整个刺史府连飞进去只苍蝇都要被人翻来覆去地搜查,我的人根本查不到什么消息。不过……”
严舒说完此事艰难,又颇有些自得地道:“不过,我已经将查探刺史府的人都召了回来,让他们去盯着近来与刺史府那边有往来的人家了。”
他冷笑一声,“我倒不相信,他想对付我们,还不快些找点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