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彩瑶一起离开芷茶院后,古珀与她谈起这个事情,“你今天用膳时……怎么突然呕吐不止?”
彩瑶笑着朝她吐了吐舌头,“吓到夫人了吧?”
她皱着鼻子,“是近来突然出现的状况,之前都没有哩。”
古珀回忆着这段时间因为调理身体,无意中接触到的医科书籍,提醒道:“你有什么受不住的味道,还是要先跟府里的厨子说,下次也不用这样难受了。”
彩瑶扁着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受不住啊……”
此时她们走在早春的石道上,两边是怡人的花香,彩瑶突然心生委屈,小声对古珀说道:“夫人,我这几天,都好难受啊……”
古珀闻言愣了一愣。
她反应过来,立即道:“府里的大夫……”
“大夫都看过了,说没事呢。”彩瑶扁着嘴,打断了古珀的话,“但是我就是难受哩!”
她问:“夫人,怀个孩子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吃不下睡不着就罢了,府里的人都还不准我出门,夫君都走了,我属实憋得慌。”
她原本多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人,谈起这件事时,眼眶居然有些泛红。
古珀回忆起,孕妇的情绪起伏较常人不同,便小心劝道:“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严舒就跟着郎侠出去一阵,几个月之后就会回来了。
“而且,等过一段时间你的情况再稳定一些,就可以出府去走一走了。”
“那也不能骑马下水啊。”彩瑶还是委屈,“就在这城里乱逛,有什么好玩啊?”
她白着唇,凑前一步把头轻轻靠在古珀肩膀上,“夫人,怀个崽子好受罪啊。早知道……”
后面的话她也不知说没说下去,反正古珀没有听清。
她安抚着彩瑶,直到夜里,才回到自己的院落。
燕翎从燕老太太院子里取回剩余的布帛,见她闲暇,上前询问道:“夫人,老太太那边挑完了料子,还剩下许多,您也挑些喜欢的,府里一起裁成春装和夏装?”
古珀偏过头,看见了桌上一匹匹精致的布匹。
她脑子里一会儿闪过晨间燕老太太挑料子时面上期待的笑颜,一会儿则定格在彩瑶惨白的脸上。
半晌,她挥了挥手,道:“你安排就可以。”
燕翎见她精神不佳,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古珀摇了摇头,直接进了内室,准备安寝。
燕逍离开近半月,她又回到独寝的状态。但近来府中事务不少,她白天忙碌,夜里也睡得好。
但今夜,她怀着有些理不清的复杂思绪,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