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白衣男子偏着头,“这两位小友是我的客人,无需将他们请出。”
这下,场中尴尬的人换成了金七。
他不解的语气中带了点不被信任的怒意,“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笑了笑,不答反问:“金老板还要在宋某身上浪费时间吗?”
金七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要是对这桩生意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光明正大提出来,何必要借两个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来羞辱我?”
白衣男子摇摇头,突然转开话题道:“金老板可能不知道,‘睛明招财兽’是沧州那边供奉的神兽,斐州产玉,但因着早些年受沧州之祸所苦,从不在玉上雕刻沧州之物。”
说着,他指了指金七腰上的玉坠,“早在金老板说腰上所佩睛明兽乃是用斐州独产的毛赟玉所刻,宋某就心生疑惑了。”
金七随着他的手指,看到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一时窘迫得说不出来来。
反应过来后,他咬着牙,色厉内荏对着揭露自己的白衣男子道:“你……你!你给我等着,得罪我金七,我必定要你在云厥城中寸步难行。”
放完最后的狠话,他推开候在一旁的小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燕瑞拉着燕锦站在一旁,看着金七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地说道:“呀,让他跑掉了!”
白衣男子闻言,却回头笑着安抚他,“不用担心,我的护卫就在外面,方才应当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之后的事情,他们会处理的。”
两个孩子抬头看他,燕瑞说道:“还是先生想得妥当。”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招呼道:“还要多谢两位小友出现提点。”
燕锦却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先生分明是早就发现了那金七的破绽,是我们出现得唐突了,没帮上先生什么。”
她有些不解,“只是,先生为什么不一早拆穿了他呢?”
白衣男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两人请上了桌,待燕瑞和燕锦坐好之后,才道:“我初来云厥,难得遇到一个愿意与我交谈的人,便想着从他口中了解一番云厥的繁华和规矩。
“方才若是两位小友不出现,我也是准备揭穿他的,小友的出现,恰是给了我一个由头。”
白衣男子人长得好,说话也不疾不徐,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时间,燕瑞和燕锦对他印象都极好。
燕锦便问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又从何处来?”
若是旁的人,见到一个五岁女童如此询问自己,大抵是会不予理会的。
但是白衣男子却回答得认真。
他介绍道:“鄙人姓宋,从善州而来。”
燕锦便点点头,“啊,善州乃是京城所在,难怪先生品行如此高雅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