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大难的徐妃连恩都没来得及谢,就被拉走了。
瑶姬冷眼旁观,有些看清了周琰。
此人处事有时会由着性子来,但也不完全是个蠢蛋。
或许徐家本就是他想铲除的障碍,此番不过是借着由头敲打一番罢了。
且瑶家本就无权势,之前被打压得人丁凋零,在朝中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
虽有免罪匾额在,但若周琰日后真想反悔,要灭瑶家也有千百种借口可用。
今天的这场戏,不过是哄她开心罢了。
周琰不会为博红颜一笑,就做出烽火戏诸侯的事来,但耍耍嘴皮子还是很乐意的。
算是个不那么庸的昏君。
正说着话,不远处经过一队宫女,手中捧的均是宫宴上所需的物件。
周琰见瑶姬好奇,索性问道:“今夜万国宴,爱妃可要去瞧瞧热闹?”
瑶姬明眸略显无措:“这,可是徐妃姐姐说过,宫宴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席位了。”
周琰轻嗤,笑得有些残忍。
“如今她不在了,岂非正好。”
* * *
宫宴酉时开,瑶姬回到初玉宫,任凭宫女给她戴又重又华贵的头饰。
瑶姬就像块浑然天成的美玉,不管是素面轻纱,还是被浓妆重彩,都有她独自的美法儿。
饶是整年跟着侍候的怜莺,都不由得看呆了。
“娘娘如此天姿,今也必定艳压群芳,连皇后娘娘也……”
“怜莺,慎言。”
瑶姬淡淡看了她一眼,怜莺虽忠心耿耿,却也太不谨慎了。
这种莽撞性子,以后就是惹祸的根苗,放在身边着实无法安心。
怜莺有点委屈:“不过是自家宫里随便说说罢了,怕什么嘛!”
瑶姬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游戏虽然给了她无人能及的美貌,但未来进展未必会一帆风顺。
莽撞也有莽撞的好处,只看如何调度了。
若用的好,往往就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娘娘就是心软,今日救那贱人做什么,活该让她断了手。”怜莺还有些愤然,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此人我留有大用,不必多言,起身吧。”
瑶姬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轻轻抿了下朱唇:“对了,归兮香可否随身携带,本宫很是中意。”
“当然可以。”
怜莺利落地打开香炉,用钳子拣了几块还未燃尽的残渣,装进雕并蒂的镂空银制小球里。
“此香气陛下最是喜欢的,带着去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