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宫门口,只有两名侍卫把守,且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半点没警醒。
瑶姬在怜莺耳边吩咐了几句,见她面露犹豫之色,又催了两声。
怜莺为难半晌,终究不敢违抗主令,独自上前与侍卫寒暄。
后又用丝绢盖着银两,推推搡搡塞进他们手中。
二人暗自掂量了下份量,对视一眼后,便装模作样去旁边的榕树下小解了。
瑶姬盖上帽兜,容貌尽藏在阴影下,纵然被看见个背影,也不知真实身份。
她方才让怜莺打的是孟淳的旗号,只说有要事见徐妃一面,果然就被放行了。
“娘娘……”怜莺护着瑶姬进了前庭,愈发觉得通体生寒,不知主子究竟要做何事。
陛下随时都有可能回初玉宫,到时寻不见主子身影可如何是好啊!
“你且守在此处,有事以咳声为号,没本宫吩咐,不可擅进。”
瑶姬安抚地握了下怜莺的手,自行推门进去了。
怜莺又委屈又心急,在庭内晃来晃去,忽听屋内传来茶盏摔碎声,吓得魂儿差点都飞了。
刚想闯入,猛然间想起瑶姬的吩咐,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瑶姬的语气虽温温柔柔的,却很有力量,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往日大不相同,让她不敢违背。
狂风吹得更甚,怜莺双手合十祈祷,惟愿今夜能得太平。
* * *
等周琰大发慈悲散宴时,已到了子时末尾。
“痛快!当真痛快啊!瞧他们如丧考妣那模样朕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周琰脚下如同踩棉花,直路愣走成了螺旋圈儿,若不是孟公公等人在旁扶着,怕不是得撞宫墙八百回。
等到了初玉宫,周琰一脚一个碍事鬼,将宫人全都踢了个干净。
“滚蛋!都滚蛋!朕的美人,朕要独自享用!嘿嘿……”
周琰醉眼迷胧,险些被门槛绊倒,发泄狠踹了几脚才摇晃着进了屋。
见里面早已熄灯,周琰用力拍了两下脑门:“都怪朕来的晚,爱妃怕是等不及,先睡下了。”
他伸开双臂胡乱摸索着,绕过那碍事的围屏,一抓到丝滑的帷幔,立刻坏笑起来。
“爱妃难不成真如此狠心,长夜漫漫,硬要把朕撇在一边?”
挥开幔帐,沁人幽香登时涌入鼻翼。
周琰闭上眼深嗅着,只觉得这香气比酒还醉人,让他从头到脚都似在飘云端,陶然忘忧。
是归兮香,他的爱妃独有的味道。
榻上的美人虽未起身,呼吸却更急.促了些,明显还未睡着。
“瑶姬……”周琰声音沙哑,喃喃唤道。
“嗯。”只简短的一声应答,足以让周琰失去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