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应儿市面上可没处买去,纯粹是我闲暇时顺手做出来的,你若当真喜欢,就送给你罢。”
顾桢近前两步,拉过瑶姬的手,将水司南塞进她掌心,温柔又不容置疑地覆着她的手指,让她牢牢地抓紧它。
良久后,却又放开了她,重新在面前站定,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仔细审视着瑶姬。
从上至下,每一处细节都不错过,仿佛想把面前这人用眼神拆骨入腹。
“好美的人啊,只是不知为何,偏长了这么颗黑心。”
顾桢流露出受伤的神情,用手捂着胸口处,仿佛雨天被无情遗弃在街角的孩童。
“我待你这般好,恨不得把肺腑都掏出来献给你,为何?”
瑶姬闭上眼,努力调整着呼吸。
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重新再来罢了。
她不会怕,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怕。
不要怕、不要怕……
“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你不是早就瞧见过了?”
再睁开眼,瑶姬脸上已不见惊惶,面色平静,仿佛当真在跟他闲话家常。
顾桢略微倾了下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你这幅模样,倒与之前同我相处时大不相同了,莫非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好一个倒打一耙,仿佛跟瑶姬相比,他倒只是个被不幸欺骗的纯情少年。
见瑶姬沉默不语,顾桢朝她袖口扬扬下颌:“刚才怎么不用?害怕了?”
瑶姬握刀的手更紧了几分:“原来你是装晕?你早知道我在菜里下药了!”
顾桢无奈地用揉了揉眉心:“我顾某人还真是被小瞧了啊,那菜的味道再离谱,安宁散的滋味也不会被完全掩盖,光是瞧一眼颜色就能分辨出来了。”
瑶姬:……
鬼才能分辨,那鱼被她烧得跟煤炭一个颜色,搭配甜山药和其他配菜一起食用,妥妥的归西小套餐。
讲道理,也许那些菜本身的致命程度比区区安宁散更强。
他这铁胃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吃了那么多硬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你为何……”
瑶姬不知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假怜莺动手绑人时打的可是死结,还缠了好几道,绝对严严实实的,她在旁边亲眼所见。
且当时她的刀离顾桢的喉不到半寸,只要稍微那么一用力,这人就一命呜呼了。
难不成他真的那么有自信,能瞬间挣脱所有束缚,反制住她?
“说实话,如果当时你真的有勇气刺下去,也许我会更开心。”
顾桢难得忧郁起来,眸色仿佛晕不开的墨,望向她时,更是将瑶姬的身影卷入了无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