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乾冷笑不止,目光扫过蒙娜沾染了血污的俏脸,看向右大臣时,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老家伙还真能活,喝了那么长时间的怪药也不蹬腿。
啧,着实晦气。
“二王妃蒙氏女蒙娜,误信市井谣言,企图伤毁神女玉体为父治病,实在不赦之罪,理应活剐处死。”
郎乾搞不懂为何还要走这趟没有必要的流程,在一众朝臣装模作样的哀求中,他又把处死的方式改为了斩首。
听罢虎萧王自觉善心的处决,本已病入膏肓的右大臣蒙量,忽然纵声大笑了起来。
他双眼如金鱼般凸起,布满了红血丝,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
“好、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虎崽子!”
众臣皆吓了一跳,这话除了镇守宗堂的桑罗有胆子酒醉后嚷嚷外,也再没第二个人敢如此放肆了!
不够桑罗可是前朝功臣,追随先王出生入死多年,功劳簿记了一摞又一摞。
无论是威望还是辈分,连郎乾这位虎萧王都得给三分薄面。
可右大臣又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耍耍笔杆子的罢了,在朝内整日拉帮结派,此生做过最露脸的事儿,便是嫁了个女儿进入王族。
虎萧国向来重武轻文,就算右大臣的名头再好听,也远比不上在战场立过功绩的武将。
如今他与女儿犯下滔天大祸,还敢在殿上口出狂言,岂止不要命,这是连后世的名声都弃之不顾了啊。
郎乾身体前倾,眯起眼打量尚存一口气的右大臣:“来人,割了他的舌头。”
蒙娜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像头疯了的野兽似的用头撞企图靠近的所有人,将父亲牢牢地护在身后。
“谁敢?郎乾!你个卑鄙无耻的禽兽,难不成真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的王座?”
“放肆!来人,将蒙氏父女就地处决,胆敢继续求情者一律按同罪论处!”
郎乾重重砸着扶手,见那些废物即便带着刀仍近不得几乎癫狂的蒙娜,索性自己拔刀动手。
“哈哈,郎乾,你以为杀了我们便能将秘密永远埋藏在地下吗?没用的,我已将当年的秘密交给死士,待明日天亮你做过的勾当,便会传遍整个虎萧国!郎乾,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哈哈哈哈!”
蒙量用仿佛被人撕裂的干涩喉咙费力地挤出话来,发出的笑声听得人汗毛耸立,头皮发麻,几乎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郎乾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劈刀便往下砍,只指望一刀将这老头子的天灵盖击碎。
却不料刀刚落到一半,竟被人横空拦住了。
抬头一看,正是不知何时站在右大臣身前的郎元!
“让开!”郎乾怒不可遏,甚至想将这碍事的弟弟也一同砍翻。
此情景如此眼熟,那日在宫中他遇见郎元追砍月巫时,便是用此招将其拦下。
“大哥何必如此心急,我倒想听听右大臣究竟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