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捧着早已无知觉的白兔,呆呆地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晨光发愣。
原来海平线上的日出,也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美妙。
“怎么了?”敲门声响起,见里面无人回应,郎元索性直接推门进来。
他端着冒热气的清粥,原本想先送来给瑶姬暖暖胃。
“郎元……”瑶姬不舍得放开怀中的兔子,勉强咬住颤抖的朱唇,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
她突然觉得好委屈,从未有过的委屈。
难不成苍天竟如此薄待与她,竟连这片刻的温柔都不得存吗?
“郎元,白兔它、它……”
话哽在喉中说不出,瑶姬知道,兔子生来就命短,不会像人那般长久。
可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
郎元沉默着放下粥,坐到榻边,伸手将瑶姬和她的白兔一同揽如怀中。
健硕的臂膀在慢慢用力,将她抱着紧些,更紧些,直至瑶姬心中虚无不定的难过,被他温柔的体温和独特的气息所填满。
阳光、青草、湿土,混合在一起,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郎元了。
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瘦薄的背,一下下安抚着,和她当初安抚不听话的白兔一样。
“放心,我在,我永远都在。”
温柔的呢喃萦绕在她耳边,炙.热的气息灼得她耳垂发烫。
郎元的黑眸柔情似水,万物皆为空,唯留她一人。
只有她,永远只看着她。
日光正好,窗外海鸟微鸣,浪也拍得轻柔,不忍惊动屋内的静谧时光。
此刻应该有个吻,郎元显然也在暗自期待。
直到不久前,瑶姬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她不经意间,瞥见郎元指甲缝中残存的一缕微不可见的白色绒毛前。
* * *
庐菱城之役不过是个开端。
待粮草安顿好后,被折磨得浑身没半块好皮的霍鄂,也为求一死,将此生所知晓的关于绥廉的所有情报,全都吐了个干净。
郎元与麾下勇士势如破竹,短短十日内连破三城,激得手下将士热血沸腾,恨不得明日就攻入都城康乐,将绥廉王首级高挂城头。
让其余四国都好好看看,虎萧国是何等雄威!
瑶姬再未为预测战事,用过自己的预言卡。
郎元只顾忙着攻城,几乎整日都跟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睡在一处。
虎萧王如此亲力亲为,在战场上永远冲在将士之前,此行举比任何空泛夸大的誓师大会都更有用。
再往前,便是桓横城了。
此城有三名神将镇守,乃绥廉国交通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