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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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住在城边的小店中,因跟了楚思亦一路,身上愈发捉襟见肘,连正经伙食费都快付不起了,只得窝在柴房里。
得知瑶姬是情人派来寻他的,登时兴奋得两眼冒光,凑到近前来急急伸出手:“思亦可让你带钱来了?”
倒还真有,除去钱财外,还有亲笔书信。
赵郎相貌生得不凡,细皮嫩肉的,身段也好,先仔细数过银两的数量,才拆开信看。
未几时,便捧着信哭成泪人,直说自己的不易。
之前负责给二人传话的,是醉桃那小丫鬟。
赵郎是个说书先生,在风春楼里工作一年有余,和头牌姑娘楚思亦逐渐暗生情愫。
知他生活潦倒,楚思亦每月都送些银钱接济他,因此赵郎也习惯了大手大脚过活。
此次老鸨要带她赶千娇会,赵郎也就偷偷跟着随行,谁知自从过了奉司镇,被十八王爷缠上后,醉桃带给他的钱就渐渐少了。
瑶姬知内情,想来那醉桃定是被褚守盛收买,移了忠心,暗自私吞钱财。
“醉桃多日不与我联系,我还以为思亦是变了心,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多事……”
赵郎的泪收得挺快,同意按照信上所言,今夜子时在廊断桥下与楚思亦会面。
再三谢过瑶姬,便揣着银子锁了门,说近日在赌坊欠下不少债,每日被人堵着门打,如今也总算能还清了。
许是心情不错,临走时,他盯着瑶姬瞧了半天,忽然乐道:“姑娘家行走江湖,也是够为难的。”
瑶姬眨眨眼,低头看了下全身,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岔子,竟被人这么轻易认出来。
“嗐,在烟花地待得久了,整日泡在女人堆里,什么装扮都瞒不过眼的。”
说着,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耳垂,笑着走了。
瑶姬怔了片刻,总算清楚了。
是耳环痕。
区区一个在青楼做工一年的说书先生,都能立即看穿她。
那老鸨和其他姑娘们……
怪不得瞧她时都是那般审视眼神,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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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沉,街上燃起花灯,热闹程度丝毫不渐,别是一番风景。
喷火的艺人最受欢迎,也不知耍了什么花活儿,吐出来的竟似条长火龙,引得周围叫好声一片,打赏的铜钱更是仍个不休。
玄行没回吉祥客栈,大概拿着分到的五十两银子,卖完米面后径直回泉隐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