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着一楼的窗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吓得瑶姬心里都跟着一惊,忙扣好盖子去看有没有惊动风春楼守夜的仆从。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待楚思亦成功落地,娇躯已全被冷汗湿透,活像洗了澡似的。
她背过身去闭目片刻,似乎在忍什么怒气,听见瑶姬靠近的脚步,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先生多劳,折腾这半日口渴了吧,先喝点酒润润喉。”
说着,楚思亦便将腰间系着的葫芦摘下,刚递过去,却被瑶姬挥开,反拉着她的胳膊就开始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等送走你们,我有得是时间润喉。”
* * *
为保万无一失,瑶姬特意领楚思亦提前到了一个时辰。
廊断桥下空荡荡的,那赵郎着实心大,如此要事,也不早点来等。
说是去还赌债,该不会瘾头上来,又在赌坊耍上了吧!
楚思亦前后望了望,便拉瑶姬躲在桥下阴影中,靠着洞壁坐歇片刻。
见瑶姬随手将宝箱放在身边,她局促笑道:“对不住先生,这箱子里的宝贝本就是给您预备的,如今也不知摔碎了多少。”
“都说了不用那么多,有我上午捡的那几件首饰就够了。”瑶姬拍拍腰间,连同玄行给的那份,都揣着呢。
“这回可真是多亏先生了。”楚思亦再次将酒葫芦递过来:“赵郎也不知多久能到,咱们慢慢等就好,不必焦急。”
瑶姬下意识接过,刚放在唇边,却又忽然笑了:“你怎么还叫我先生?”
“啊?”楚思亦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早就看出来了?”瑶姬侧首,将耳垂亮出来。
远处闹市的烟火气隔着一条河远远传过来,轻淡了不少,只剩下隐约的杂音。
楚思亦喉咙动了动,艰难扯出一丝笑:“这,女孩子出门在外不方便,乔装下也无可厚非,又何必戳破呢?姑娘,快喝吧。”
瑶姬点点头,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呷了口酒,用手背抹抹唇边,忍不住笑了。
楚思亦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整个人瘫坐在地,仿佛瞬间衰老了几岁。
“有件事我挺弄不明白的。”瑶姬晃荡着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你都知道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为何还敢算计我?”
方才放松下的脊背瞬间又挺得笔直,楚思亦圆睁着眼,只觉得浑身汗毛都根根立起。
她连扭头去看瑶姬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瞪着前方,干巴巴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宝箱被掀翻在地,里面露出的,全是些石头子儿。
“你这丫头,许是缺德事儿做的不够多,心理素质也不好,既然想用这宝箱博得我的信任,怎么还毛手毛脚的往地上扔?锁一坏,不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