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柳轻卿知道玄行与瑶姬的渊源不浅,始终暗自留心听着。
玄行将喝空的酒葫芦远远抛开,拎着锡杖翻身下马,对瑶姬单手行礼:“也罢,既然施姑娘不肯喝小僧的酒,那你我二人……”
“就此别过?”瑶姬心中欢喜,急急地替她将话补全。
谁知玄行却饶有兴致地挑挑眉,似乎又将准备好的话给临时换了:“暂且相别。”
似乎是瑶姬脸上失望的神色过于明显,看得玄行忍俊不禁。
她目光落在玄行的手上,忽然发现他之前一直拿着的佛珠消失不见了。
“哦,这个,方才为施姑娘赶走了几个蚊子用了,日后也千万记得还小僧串新的。”玄行笑着转过身去,留下缥缈一言:“对了,这空门也是小僧自愿遁入的,世上还无人有本事逼迫小僧,施姑娘莫要挂怀。”
瑶姬很想撒盐消霉运,奈何周遭没有趁手的物件。
手边能够得到的只有被拉断了弦的胡琴,估摸着用处也不大。
和尚的身影消失得极快,没过多一会儿,马夫提着裤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他奶奶的真晦气,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刚才趁老子解手时抽我裤带……”
瑶姬默然无语。
这和尚,也忒损了些。
* * *
楚思亦要气疯了。
她眼睁睁看着瑶姬安然酣睡着从阁下经过,毫发无损,甚至还于睡梦中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褚守盛安排的杀手呢?都死绝了吗!
楚思亦吵着闹着发飙,将雅间内能伸手够得到的东西都砸了,看得十八王爷一愣一愣的,险些以为自己的美人得了失心疯。
没过多久,手底下的小厮来报,万未想到结果竟然与她咒得一模一样。
还真死绝了。
褚守盛眉头紧锁,立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着人迅速展开搜捕,捉拿形迹可疑之人。
这事儿没法光明正大告到官府那去,毕竟他私自安排杀手本就理亏。
但以贴身玉佩丢失为由,调来城中夜巡侍卫队帮忙缉拿贼人,还是可行的。
只是究竟何人下的毒手,并未有人明确目击,甚至连长相身高都不知,这一找也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没什么寻到的可能。
不过是为了给楚思亦做做样子,出口气罢了。
“奴家不管,区区一个女人都杀不了,爷这王爷当得还有什么劲儿啊!”楚思亦恼怒到极点,连带着说话也不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