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个斗鸡眼。
“大胆!”
绥廉王显然被气得不轻,重重呵斥道,瑶姬连忙趁机复低下头去。
“回禀圣上,小女子施迟迟,方才与花车上惊吓过度,目不得回正,面起红疹,怕惊驾,故而佩面纱遮面,还望圣上恕罪。”
一番话说得绥廉王刚升起的怒气消了大半,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平稳:“施迟迟,朕命你速将方才之事细细讲来,不得有误。”
只要他不吵着让她摘面纱,随便聊什么都行。
瑶姬讲故事的本事也是一绝,几句话绘声绘色的,听得旁边的萧娇娘都愣神了。
话刚说到一半,门外又有人通传,原是得了赏钱后,连夜往城外逃的老鸨,已经被夜巡队的人快马加鞭捉了回来。
瑶姬与老鸨再次相遇,没想到竟是在绥廉王面前。
二人默默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叩拜在地:“请圣上为草民做主!”
“放肆,圣上面前,岂容尔等大呼小叫!”大太监怒斥道,狠狠瞪了那老鸨一眼。
此老妇声音尖锐,目光狠毒,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可比温温柔柔的施迟迟遭人厌恶多了。
老鸨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楚思亦胁迫做事,只负责在中间传个话,连毒药都是柳轻卿自备的,和她无半点关系。
将本人摘了个干干净净不说,甚至话锋一转,指责施迟迟来历不明,在千娇会上故意捣乱,藐视圣上,重罪难饶。
绥廉王目光发沉地瞥了老鸨一眼,朝瑶姬略抬抬手指:“你说。”
瑶姬深吸一口气,开始反击。
言之凿凿确定自己亲眼看见老鸨于花车下,将装毒药的小瓷瓶藏于红帕下,递与柳轻卿,并表示当时周围有不少看客在,只要认真查找,定能寻到人证。
再哭诉自己在郊外出游时,与父母离散,不慎坠入哉渐河,流入稻鸣谷,被泉隐寺的和尚所救。
苏醒后,不过记得前事片段,却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安心在寺中调养了几日,便跟随和尚去城中化缘。
不料因姿色出众,被逢春楼的老鸨看中,用计将她哄骗走,威逼利诱,让她顶替楚思亦的名额,参加千娇会。
至于那楚思亦,被十八王爷褚守盛娶走后,心中仍未放弃当魁首的富贵,因此对荣登巨鼓的施迟迟记恨万分,才差小厮王二在阳宾阁上泼毒水。
再用花重金买通老鸨,差她唆使柳轻卿在花车上同时出手,以达到双管齐下的效果。
瑶姬说得口干舌燥,偷眼观瞧了下周遭人的反应,发现效果还是不错的。
她与老鸨的两个故事,无论是细节还是完整度,都是她的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