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下去,怕是他连兰叶的数量都要数个两三遍,瑶姬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两声,朝茶桌旁让了让。
“圣上,请坐。”倒像她是待客的主人。
似乎哪里怪怪的。
“嗯。”褚裕和正背身而站,单负着的手不安地搓来搓去,被她轻唤了声,下意识停住了。
瑶姬端起梓欣方才续满的茶壶,为他倒了杯,见他撂袍坐好后,双手递过:“圣上请用。”
“嗯。”褚裕和接茶时,修长的食指不经意触碰到她柔软的指腹,动作滞了一瞬。
瑶姬起初并未在意,可当他拨弄茶盖时,却发现绥廉王的耳尖,似乎微微有点泛红。
不会吧……
因褚裕和并未面向她而坐,瑶姬也不好太过热络,只得随着他的模样,同朝前坐着,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慢慢讲来。
她省略了曾去过虎萧国的那段,只谈战乱后,为避祸才匆匆逃出宫去。
因鹤乘国新帝受奸人挑唆,要定她冤罪,故而才颠沛至绥廉,不料一日上街,被风春楼的老鸨看中,强拉来参加千娇会。
这才闹出之后的许多事端。
在她讲述的过程中,绥廉王始终默默听着,待到短暂停歇处,还会不轻不重地“嗯”一声。
倒是挺捧场的。
可等她讲完了故事,却又没话了,复又举起那几乎快空了的茶盏,送到唇边。
瑶姬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受到现场氛围的感染,下意识将两手规矩放在膝上,同他一起,目视前方。
好像幼儿园排排坐,等待吃果果的小朋友。
这是什么尴尬的相亲现场么?
“圣上……”
“此事怪不得你。”褚裕和这句话说得倒是挺急的。
瑶姬抑郁了。
那日在羽仙楼时,这绥廉王与人交流半点毛病都没有,甚至怒骂十八王爷时,还颇有些风采。
怎的到了她这儿,就变了不善言辞的小哑巴?
说实话,自从穿进这个游戏中后,她遇到的不是周琰、褚守盛之类的色批,就是顾桢、玄行之类的疯批。
郎元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最初倒也挺纯情的,可也没腼腆到此等地步。
嘴巴一个赛一个能讲,尤其是玄行这货最甚,吧嗒吧嗒能唠叨出一副板来,冲着墙都能自娱自乐两个时辰。
褚裕和来之前,瑶姬盛装以待,宛如开屏孔雀,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可眼下,被这闷葫芦搞得,连说话的声量都变小了很多。
给她整不会了啊。
“和亲之事,你若不愿,也不必勉强。”褚裕和饮够了茶,狂跳不止的心动值终于在87%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