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行随口夸了两句,见梓欣奉了两杯清茶来,笑着接过。
“不忙事,先喝口润润喉吧,徒儿看棋谱时,有许多不解之处,待会儿还要多烦劳师尊指点。”
瑶姬抬手让了下。
“好说好说。”玄行端起茶,刚送到唇边,却又伸手移动了下棋盘中一颗黑子的位置:“这里不好,摆这才是困顿的妙处。”
“哦?那放这里呢?”瑶姬也不急,当真跟他慢慢下起来。
他总会有喝茶的时候。
黑白子慢慢落下,逐渐填满整个棋盘。
玄行有种高位者的游刃有余,并不急着致白子于死地,反而如同猫逗鼠般,或退或近,引她到了和局的地步。
“怎么,师尊莫非是诚心让着徒儿的?”瑶姬佯装嗔怒地问道。
“不让着你,连十招都过不去,这棋还怎么玩儿啊。”玄行倒也没藏着掖着,手刚想端起茶盏,却只是略扫了下边缘,便又回到了棋盘上。
“算了,终究是第一次,稍让让你又何妨。”
只是稍移一步,瑶姬的白子便胜了。
这种谦让来的胜利,着实让人心里不甚欢喜。
可胜终究是胜,也比败要喜人。
“哎,技不如人呐,下局师尊可要拿出真本事来了,不然徒儿的棋艺又岂能进步?”
瑶姬动手,将纠缠在一起的黑白子分开,重新归于棋子篓内,重新摆开。
“谁先手?”按理说,上局的败者先,可瑶姬没打算让他这个便宜。
“猜吧。”玄行随即抓了把黑子,手背朝上:“单还是双?对了,不许用你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作弊。”
“师尊说笑了,怎会?”瑶姬嫣然掩面。
她的确不能。
不管买多少次提示卡和预言卡,都现不出玄行的死相,和能杀他的办法。
狗系统似乎给了他金刚不坏身一般,甚至警告瑶姬,不要有半分危险念头。
可惜,她这人,总归是不听劝的。
一局又一局,连下三局过后,玄行手边的茶,仍然丝毫未动过。
“师尊,就这般信不过徒儿?”瑶姬将白子落在关卡处,好笑地望着他:“莫非怕我在茶里下毒?”
“嗯,为师觉得大有可能啊。”玄行未抬眸,目光仍放在棋盘上。
瑶姬俯身端过他的茶来,顺滑的青丝有几缕铺散在棋盘上方,遮挡了玄行的视线,让他下意识随着晃动的发梢,移动眸光。
将他的那杯茶一饮而尽,连空荡荡的杯底都现给他看,瑶姬无奈道:“如何?徒儿可还活得好端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