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本公主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期限只到明日早朝,若皇兄还顾左右而言他,用探子勘察会鹿台地形之类的借口做推延……”
褚柔珠美眸骤敛,眼中杀气滕然而起。
瑶姬未开口应,也未拒绝,就那么直直地站着。
三公主本以为她瞧见忠仆的此等惨样,会气得失去理智,和自己辩驳起来,甚至是动手撕扯。
若真如此,反倒更有了料理她的借口。
便是趁机将人乱棍打死,到皇兄那边也能有个说辞,赖瑶姬意图伤她玉体,随随便便都是死罪。
可瞧瑶姬这幅入定般的模样,水泼不进,倒还真有点难办了。
僵持了半晌,三公主又拿话刺了两句,见她也不上当,逐渐觉得没劲。
看她那恨煞人的嘴脸也恼得很,索性挥手,不耐烦地让人将她瑶姬赶出宫去。
“切,在皇兄和母后面前能言善辩,遇到本公主就成了哑巴,真不知道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晦气!”
瑶姬置若罔闻,只稳稳地背着梓欣向外走,步子迈得很平,生怕会产生什么颠簸,更加剧她身上的伤。
似乎总算恢复了点意识,梓欣费力睁开眼,控制不住地落下几滴滚烫的泪,砸湿了瑶姬的肩膀。
“姑娘……疼……”
瑶姬紧紧咬住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挖开了。
* * *
侍卫首领等待宫外,瞧见二人这幅架势出来,吓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完整。
待看清楚瑶姬身上并未受伤,心中这才暂且踏实下来。
毕竟被惩处的是个微不足道的宫女,三公主的秉性整个王宫谁人不知?
能放瑶姬全须全尾地出来,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听说为着玄行那个和尚的好皮相,三公主得知其死讯时,几乎哭得肝肠寸断。
就因此事,玄行的诈死被绥廉王严格在褚柔珠面前封禁,任何人都不得多一句嘴。
生怕那疯僧会看中三公主的地位,刻意想办法接近,至她的处境于危难中。
褚裕和仍未下朝,在瑶姬的强烈吩咐下,几名在宫中德高望重的太医被唤了来。
可诊脉片刻,却全都对她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筋骨太过柔弱,哪儿禁得住这么糟蹋啊,真是作孽……”
徐太医刚感叹到一半,不期然被同僚瞪了一眼,几番嘀咕后,才晓得原来是三公主动的手,登时后悔方才脱口而出的话。
只盼着没人记在心上才好。
毕竟这位三公主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睚眦必报,宫中凡是对她稍有得罪的人,最终皆会落得潦倒下场。
虽梓欣无甚痊愈可能,但来都来了,总得尽一尽心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