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理想状态而已。
他们策反的那些内应,自从会鹿台开战之后,报回来的消息就越来越少。
皆言自身的处境不妙,那和尚也不知嗅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在坐镇统兵同时,竟还着手调查起了奸细之事。
眼瞧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消失,内应皆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刻就会轮到自己。
此番情景持续到前天,明明到了约定好的报信时间,靖炀这边却未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恰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白孔雀突然死亡之事,那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大臣,才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了瑶姬身上。
之前所有的倒霉事,瞬间都有了可推诿的对象。
即便日后真的战败,遗臭万年的罪魁祸首,也不会是亲口下令开战的靖炀王。
瑶姬出现的时机很完美,白孔雀死亡的时机更完美。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再有什么变动了。
太监诚心祈祷着,眼角滚下几滴热泪。
他们的这位王,着实活得太不易啊。
* * *
“你当真有把握?”回去的路上,顾桢悄声问道。
因距离太近了些,两人的衣袖不自觉卷在一起,单从背影看上去的话,倒和紧密相挽没什么分别。
狱卒显然多少也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暗骂自己昨天不知死活。
这位新上任的国师大人,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若是真开罪了他,怕是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自有分寸。”毕竟花了足足50个行动点呢,只要她本人不做出主观上的改变,结果必然跟卡牌显现的无二般。
“当初在晴雾山庄时,怪不得你会知道我那么多秘密,原来靠的是这个本事。”
之前萦绕在脑海中的迷雾逐渐消散,顾桢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此神技可有限制?”
“不可太过频繁使用。”瑶姬模凌两可地回答道,并未将所有底牌亮出来。
这顾桢的性格阴晴不定,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他所做的事最终都有自己的目的。
表面看上去像是在帮她,其实不然。
若真傻傻的信了,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无妨,明天你被斩首的时间是午时三刻,总归还是来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