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朗元的眼神,甚至比瞧他还要冰冷。
如今回想起来,顾桢也不清楚自己当时究竟想对她做些什么。
但那一刻,最强烈的愿望,应该只是站在她的身边罢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瑶姬并未留给他多少时间,转身便跳了河。
纵然他紧随其后跃下,却依然寻不见她的踪影。
瑶姬这个人,就这么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入目皆是沉默波荡的河水,和洒在身上的冷漠月光。
一个人究竟会厌弃另一个人到何等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顾桢那夜在河水里浸泡了很久,明明只是初秋,却觉得一种冷刺进了骨里。
他不后悔违背暮崇王的命令,却有点后悔没在瑶姬纵身一跃之前,拉住她的手。
脑子似乎混沌成了浆糊,杂七杂八的过往蜂拥而至。
顾桢搞不清楚自己的究竟是怎么了,在彻底失去瑶姬信息的那段日子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种得到了什么又骤然失去的滋味,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品尝过。
不过在那之后,他学会了做人蛹来添补某些内心的空缺。
但这次,连人蛹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好像生病了。
* * *
瑶姬睡得很饱,当她打着哈欠醒来时,猛然瞧见站在床边的顾桢,吓得瞬间心梗。
这是什么噩梦照进现实!
“你来做什么?”
冰冷又生硬的质问声,将顾桢的思绪从飘渺的记忆中拉回。
察觉到瑶姬的堤防,顾桢垂眸,换上温柔的笑:“既然同上贼船,自然是要商量一番了。”
“谁跟你一条船?”瑶姬下意识跟他划开界限
不要靠近顾桢,会变得不幸。
“做人可要讲良心啊,为救你出狱,顾某可没少花心思。”顾桢扬扬从李玉那拿到的名单,在她眼前刻意晃了晃:“如今事成,总要有些好处拿吧。”
瑶姬:你帮了个锤子!
虽有是出过一丢丢的小力。
当她瞧出那在空中不断“翩舞”的是何物时,立即变了颜色。
“还来!”
可恶的顾桢仗着个头高,硬是举着手不给,就算她跳起来抢也只能勉强摸到边边。
这家伙似乎还很乐在其中,当瑶姬无意碰靠到他身时,唇角上扬的幅度明显更大了些。
“陛、陛下?”正抢着,瑶姬忽然尴尬停下,朝他身后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