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顾桢从未在意过他人安危,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是很关切。
这念头出现的瞬间,让他觉得无比新奇。
“回去吧,在日出前。”
顾桢拍拍身上的泥土,对背后的浓重血腥气略有点歉意。
瑶姬不会喜欢的。
* * *
当他二人重新回到太医署时,巡逻的侍卫仍未发现此处有何异常。
毕竟若无瑶姬吩咐,任何人都是不能在夜间擅自靠近这里的。
顾桢洗去衣衫上的血污,燃起炉火将衣物烘干。
火中除去炭外,还加入了几味草药熏香,使得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令人舒适的香气。
瑶姬这几日晨昏颠倒,白日补足了觉此刻倒也不困,索性继续修改起之前的面具来。
待曦光照入屋内,顾桢重新穿好缝补完毕的朝服,瑶姬戴上那张极其薄的面具,站在他的面、身前。
“如何?”她的问询中,带着由内而外的自信。
“无暇。”顾桢欣赏着这巧夺天工的杰作,由衷感叹道。
虽他做的也是这般像,可不知为何,总觉得瑶姬的这个要更顺眼些。
待她无情地撕下面具,顾桢才明白原因为何。
大抵是因为这东西戴在了她脸上吧。
收好冯洁明的面具,瑶姬嘱咐他尽快研制成功鹤乘国那边的解药,转身离去。
门骤开,吹散了屋内的草药香气,灌进一股冷风,险些将桌面上散落的药方卷落在地。
顾桢弯着腰慢慢收拾,心中忽然有些怅然。
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过世人,总归是贪心的。
也没什么不好。
* * *
户部尚书冯洁明并未被关押在天牢,而是都城昆罗的南方监狱。
瑶姬不方便出宫,太过引人耳目,便将面具交给李玉,让他去办此事。
临行时,瑶姬很大方地让他带足了银两,让他关键时刻千万不可小气,必须打点好周围狱卒。
否则即便有靖炀王钦赐的玉佩在,也未必能让那些牢里的人精心甘情愿听话。
用被判死刑的囚犯,替换冯洁明的身份,再将牢房对调。
不必惊动典狱长,只让负责看管犯人的小狱卒帮忙策应便可。
事成后,随便寻个由头将狱卒调离岗位,用好处封处其口,再远远的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