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把家中值钱的那点物件都带上了,可谓诚意十足。
且一改之前的冷傲劲儿,老实站在门口等,连轿子都没乘,一路步行过来。
谁知等了足两个时辰,却只得到门子的一句话:丞相老爷歇息了,回吧。
不但人没进去,连带来的礼也一并被拒之门外。
吕成应原本心里就窝着火,这下也不肯再认,索性直接打道回府,不再理会。
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他问心无愧,本就没什么可辩解的。
府中,夫人周蕊蕊正跟弟弟周晃把酒言欢,庆贺这总算盼到的幸事。
见夫人如此开心,吕成应也就暂时将心中的烦闷压下,打算等明日再好好跟这个小舅子说道说道。
三人敞开了喝,气氛倒也算融洽,吕成应也借酒消愁,指望赶快把自己灌醉,好睡个痛快觉
这一宿过得浑浑噩噩,待次日鸡鸣,生活作息相当自律的吕成应强忍着宿醉的头痛醒来。
不料胳膊往身边一探,却摸了个空。
周蕊蕊不见了。
吕成应的酒立即醒了一半,要知道周蕊蕊平日被他宠惯至极,从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断没有早早先于他起床的可能啊,更何况昨夜又饮了那么多酒。
莫不是因弟弟升官太过欣喜,难得有兴致亲手在给他准备早膳?
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吕成应草草披了件外袍来到后厨,一路又打听了不少仆从,却始终没见到夫人的身影。
他的宝贝爱妻,就这么在府中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吕成应自打出生至今,从未如此慌过神,连早朝都顾不得上,连忙带着所有家仆外出寻找,甚至直接报了官。
整整一天,仍毫无音讯。
那顺天府的府尹往常办事认真谨慎,可当吕成应报案时,却稀奇地表现得过分懒怠。
只劝他稍安勿躁,兴许周蕊蕊因琐事对他心生不满,所以才负气离家的。
半点不顾他讲述的前后因果,应把失踪案往夫妇闲吵架上靠,甚至连兵都未曾派,让他回去等消息。
吕成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被逼无奈下,只得暂时抬出张丞相的门面来,再次来到顺天府。
谁知那府尹听见此话,却冷笑不止,看向他的目光除了明晃晃的鄙夷外,甚至还夹杂了似对弱者的怜悯。
“你是非不分,胡乱攀附权贵,如今张丞相的府中,可容不下你这尊神了。”
事已至此,慌乱中的吕成应才清醒过来。
府尹如此推诿,全是背后之人的意思。
回想起那日下朝时张国良对他的轻慢,吕成应的心瞬间凉透。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是恐吓,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