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就明天。”郎元搓掌用力拍拍脸颊,让面容泛起点血色,褪去几分病态:“我……朕很期待。”
见他态度如此温和,瑶姬反倒显得更为不安,她轻咬红唇,屡次三番欲言又止,本已转身又走,却又硬生生停住脚步。
郎元靠坐在榻,静静望着她随动作而飘舞的裙摆,宛如欣赏在叶尖翩跹的羽蝶。
当瑶姬再次回到他身边,坐下凝望他虚弱的面容时,那只蝶也带着令人炫目的光留在他的眸底。
相识多时,瑶姬的每一次靠近所带给郎元的心悸不减反增,甚至愈演愈烈。
胸膛因剧烈跳动而产生的微颤,甚至影响到静垂其上的细长黑辫。
连卷起的发梢都能出卖他的心思。
如此浓烈炙热的情感,他的阿瑶可能感受到?
侍从站得有些远,瑶姬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轻声问他:“小郎君,真凶是谁,你当真不在意?”
郎元深深呼吸,将刚涌起的咳嗽强压下,尽量不在她面前展露丝毫病态。
健硕胸肌隐在薄薄的衣衫下,随着喘.息的起伏,形状愈发明显。
他是虎萧最强壮的战士,以一敌百,以一挡千,不应在病榻露出如此孱弱的模样。
不屈的斗志让郎元的黑眸燃起极亮的光,如同一团跳跃的黑色火焰,却因遇上瑶姬,瞬间化为似水般的柔情。
一潭涌动着汹涌暗流,表层却洒满碎金暖阳的水。
“不打紧,只要下毒之人不是你就好。”郎元笑笑,他近乎贪婪地凝望着咫尺间的瑶姬,接着轻声补充道:“若真是你……阿瑶,下次还是亲自喂给我吧。”
等在门口的宫人捂着嘴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两位君王的轶事,又仿佛在商量待会儿的膳食。
“你病糊涂了,睡吧。”瑶姬垂眸,伸手替他将被子盖到胸口,嘱咐宫人小心照料后,默然离去。
眼下正是晌午,日头高照,与深夜的冷寒截然不同,晃得人头晕。
瑶姬出了殿走在院子里,恍惚间仿佛看到许多长草编成的兔子趴在地上。
或打滚儿,或翘起后肢挠痒痒,身上沾满泥土和花瓣,朝着她的方向呼动湿润的小鼻子,似乎在分辨空气中的气味。
浮云掠过,遮住些许刺目日光,在骤然降临的阴影下,院中绿兔转瞬消失,徒留被修剪整齐的花草,随风而摆。
“陛下,接下来去哪儿?”随侍太监殷切地用手帮她挡住突兀的劲风,讨好问道。
瑶姬提起裙摆迈过院门,将第二世中毒后倒地抽搐的郎元幻影,留在崇奉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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