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国君王对她的初始心动值来看,即便按主线剧情走,贺牧图应该也是最难攻略的君王。
贺牧图谈话单刀直入,经过多方情报确认,他已对瑶姬的占卜能力深信不疑。
甚至未等她开口,便主动从袖中取出一红塞玉瓶,放置案上:“此乃盅水。”
他语气平稳:“单凭暮崇之力,实难杀贼,还请靖炀王笑纳。”
先前两国通信时,瑶姬早已提过盅水,且贺牧图知晓顾桢在她身旁,各种内情便不再赘述。
瑶姬望着那药,忽然笑道:“暮崇王为何也称他为‘玄行’?”
“此孽障本不该降生于世,纵血脉牵绊……”贺牧图谈及玄行时稍起波澜,平静面容亦有所紧绷。
“知己知彼方能取胜,欲杀玄行,孤需知晓此人所有根底,还望暮崇王勿隐。”瑶姬将目光自玉瓶移开,凛然道。
贺牧图长眉微动,思忖半晌,紧抿的唇才艰难开启。
似乎单是谈论,便能招惹无尽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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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在世时,曾醉酒临幸过侍酒宫女,荒唐过后,太医依命立即为宫女去种。
先皇后亦憎其狐媚惑主,将那宫女贬入辛者库做最低贱的苦力。
谁料四月后,宫女竟怀象显露,管事嬷嬷未敢声张,偷将此事报与先皇后定夺。
原本应被秘密处死的宫女,某日忽然从辛者库消失,被囚地室待产。
待顺利诞下男婴,一碗毒酒却送她走上绝路。
而这位暮崇国的第十六位王子,连存在亦未被生父知晓,刚足月便被太医以秘药浸泡身躯,连食用的稀粥中也掺进磨碎丹药。
剂量随着孩童的年岁逐渐增强,屡次因药性过急至其险些丧命,经多番调制,情况终趋于稳定。
饲养者自此子未开蒙时,便终日为他念兵计策论等书籍,更是时时向其灌输忠君报国的思想。
故而,当幼子——既日后的玄行刚咿呀学语,吐出的第一个字,就是“忠”。
忠君听命,不可有私人情感,不可贪图享乐,不可违令擅行……
玄行的饭菜、沐浴及贴身香囊,皆有浓浓的药苦气味。
每日除研读各项诗书外,还要刻习各家功法。
晚膳后,固定要被双臂吊在梁上,经受各种拷打折磨,时辰亦虽年纪和体魄的变化不断延长。
受过刑,立即泡药桶疗养,而后方可入睡。
皮肉绽开再愈合,新伤盖旧痕,似炼铁般千锤百炼十余年,玄行对痛的忍耐力早已非常人。
他天资聪颖,功课向来完成得出色,甚至连戒尺不离手的数位教习先生,都背地对其赞不决后。
更重要的是,玄行对暮崇王室的忠心,也通过了多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