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顾桢捂住伤处,头略微低垂:“就是有点痛。”
“还是多小心些,医人者不好自医,待会去找太医换药。”瑶姬没想到他会受伤,忍不住叮嘱两句。
顾桢扬起唇角,低声应了句“好”,被长睫遮掩住的竹月色眸底,隐约浮现细碎的欢喜。
起初瑶姬只以为这是意外,可在之后的战事中,顾桢居然每次都会带伤回来。
而且随着战争激烈,他身上的伤也愈来愈严重,甚至让箭贯穿了腹部。
瑶姬觉得有些不对劲,派人打听郎元的状况如何,得知其愈战愈勇,除每日饭量剧增外并无不妥。
这就更奇怪了。
按理说,顾桢与郎元均是个中高手,即便郎元更骁勇些,两人受伤的差距也不该如此大啊。
莫非顾桢在她未察觉时受过内伤,一味隐忍才落此下场?
瑶姬暂将政事放下,决定找顾桢聊聊,顺便看看他这些天积累的伤势究竟如何。
她解开绷带,瞧见愈合缓慢的伤口不禁紧皱眉,唤来多位太医问询,顺手为他换上新药。
顾桢笑得眉眼弯弯,认真将瑶姬为他做的每一个动作收进眼中,偶尔还会在她触碰伤口时,吃痛地轻哼两声。
瑶姬:???
是她的记忆出现偏差了么?
这人之前受伤可是享受得很呐,怎么短短几日还能转了性?
待顾桢离去,随船的孟太医却悄悄留下,向瑶姬禀告一件蹊跷事:方才她拆绷带时里面裹的药,并非太医署所开。
瑶姬微怔,顾桢换药了?
回忆起那家伙近日来的奇怪行举,她脑海中浮现出个令人无语的猜想。
顾桢这是在她面前……装柔弱?
如同淋湿的猫咪,在主人面前瑟瑟发抖嘤咛……
瑶姬打了个寒战,摇头将奇怪画面挥开,继续沉溺在政务中。
真是有那个大病。
入睡前,瑶姬看着还算充盈的账户余额,决定兑换个三月后的预言卡,估算下这场仗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若一切顺利,她回家的日子应该就要到了。
怀念下家中冰箱镇的可乐和还没追完的剧,瑶姬内心对家的期盼愈加渴望。
虽无家人等候,但对于早已习惯独居的瑶姬来说,还是亲手打造的温馨小窝更舒适。
卡牌在虚空中不停转动,却没显出任何画面。
瑶姬躺在松软的被中,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她又要死了。
死的次数一多,她整个人反而有种奇妙的麻木状态。
左右也会复活,倒没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