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不用怀疑,”郭芳打断了唐济的话,她现在跟西蒙三人站在同一个战线,“我绝对想出去。要说有什么想法比这个愿望更加强烈,我自己都不知道。”
“行吧,”唐济叹口气,“那么我们需要确定的是,所谓的‘出去’到底是出到哪个位置。”
出了实验室,外面是深大十几米的地下水,地下层上面,还有霍弗林医院的沉入水底的4米左右的高度,加起来接近20米。即便到达霍弗林医院底层,再外面范围可以是整个莫斯科市,比莫斯科地理概念更大的,则是脱离俄罗斯。
那么,主梦人的愿望“出去”,是出到哪一个层面呢?
这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安排,至关重要。
郭芳非常明确的说:“只要脱离了实验室就行。”
几人又讨论了几分钟。唐济补充说:“外面禽流感病毒的侵扰是整个莫斯科市,自然包含了霍弗林医院,也就是裸露在空气中的任何地方。”
假设病毒只能在空气中传播,那么霍弗林医院陷入地下水中的部分则是安全的。
反推梦境的剧情,西蒙总结道:“水和空气的交界线,就是‘出去’的边缘。”
唐济说:“还有另一个边缘,就是实验室顶端和地下水的交界线。”
按照大家的推断,目前有两个地方能达到郭芳的要求,一个是刚刚脱离实验室范畴,也就是他们只要顺着管道往上走,找到他们掉进来那个断裂破损的管道口,出去,就意味着“离开”了实验室。
管道之上,仍有20米左右的黑暗深水空间。
通过了深水地段,出到水面,也就是霍弗林医院下陷的一楼,又可以理解为另一个“离开”。
那么,现在他们有两个“离开”的范围,一个较为保守,一个则是按照字面意思来解。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郭芳,谁能够给出具体的范围,只有主梦人本人了。
郭芳摆了摆手,略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我给不了定义。”
大家陷入了沉默。
“按你俩的意思,到霍弗林医院上方不是包括了出实验室吗?”陈立军插嘴,他的想法唐济和西蒙提出的两个问题,其实本质上是大小概念问题,“我们只要回到了医院,不就可以了?”
唐济摇头:“不是的,目标不同,我们的方案差别很大。而且……”
如果“离开”意味着到达霍弗林医院之上,他们就麻烦了。
实验室与霍弗林医院之间,仍有一段相当长的深水区域,没有潜水设备无法直达。这也是所有实验室内的实验员,能够安安心心在地下做实验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道水域,成了隔绝所有人出去的天然防护层。
郭芳说:“额,虽然我不想打击大家,但是吧……我认为,出去至少保证在出去的短时间内,我是安全的,是吧?”
如果仅仅是离开了实验室,陷入深水区域内,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郭芳坚持不到3分钟,就会溺水而亡。
唐济叹气:“有道理。”
看着逐渐上升没过了膝盖的地下水,想着解梦的达成条件,大家原本兴致盎然的情绪,逐渐低落下来。
西蒙说:“按照最难的方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