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把他眼睛上的布取下,眼前的昏暗逐渐被暖黄的光侵染。
他正对着庭院,庭院里那棵挺拔的青松上堆满白雪,而被白雪倾轧的树枝下面却缀满了颜色不一的灯笼。
整个院子都挂满了灯笼。
各种颜色的光撒在雪地上,将雪地也映得姹紫嫣红,平白添了几分喜气。
屋内暖意洋洋,虽不时有冷气吹拂进来,但也只是吹散那点闷意,不显寒冷。
这地方一看就是用心布置过的。
除夕夜必须在宫里过,但初一这天,一般都是各宫主子单独过。
晏景休没有母妃,养大他的嫔妃,人家只是完成皇帝给的任务,不可能真把他当家人。
所以往年晏景休都是孤身一人。
今年身边好像突然就多了好多人。
只是……
“他为何在此处?”
“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就顺手捎了来了。”灵琼像极了一个昏君:“王爷要是不喜欢,让他走便是。”
年一瞬:“……”
晏景休瞪着年一瞬几秒,憋出几个字:“本王还没这么专横。”
年一瞬:“……”
最后千仞和桃露以及管家都得了一个坐席。
晏景休发了话,让大家随意,不用太在意,于是场面就更热闹。
外面的爆竹声,渲染得王府也有了过节的气息。
“郡主,你过来。”喧闹声中,晏景休叫了她。
灵琼捧着酒杯,挪到晏景休那边,歪着头看他,“王爷?”
晏景休给她斟了酒:“叫夫君。”
“王爷,你喝醉了吗?”好端端的叫什么夫君,别给爸爸下套呀!
“叫不叫?”
灵琼眨巴下眼,乖巧地叫:“夫君。”是套爸爸也认了,谁让崽崽美貌呢。
晏景休笑着举起酒杯,灵琼以为他要自己喝酒,便顺势碰了酒杯一下。
然而晏景休按住她的手,绕过她胳膊,“赔你一杯交杯酒。”
晏景休望着她笑。
男人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就恍如是烟花炸开夜空,绚烂多彩。
灵琼咽了咽口水,和他一起喝下那杯酒。
辛辣的酒沿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灵琼小脸皱成一团。
她刚才喝的和晏景休这个不一样……
晏景休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取了一枚蜜饯,喂进她嘴里。
灵琼含着蜜饯,唇舌碰到他手指,故意咬了一下,又用舌尖轻卷。
晏景休被她弄得有点不自然,心绪难平,抽出手,不敢再招惹她。
灵琼却依偎过去,得寸进尺问:“那……王爷是不是还要赔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晏景休:“……”
晏景休翻脸不认人,指着她的位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