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各地的藩王,异性王俱知晓邵桀病重消息,众人先后到达京城。
一个个天天往宫里跑动,就盼着最后能够得知第一手消息。
这期间邵桀断断续续醒来几次。
每次醒来都对着段业絮絮叨叨,这段时间更是把所有能够保命的东西全部交给了段业。
之后又陷入了昏迷,这一昏迷又是过去一周才又醒来。
邵桀眼睛无神的盯着段业,虚弱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次如果再昏迷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睁开双眼了,他终于不在对着段业叙说那絮絮叨叨的情话。
连忙抓着段业的胳膊:“帮我把那些人都叫过来。我,我要交代他们一些事情。”
段业抬手抹抹眼角的泪水,强撑着身子拉开寝殿的大门。
站在门内看着每天雷打不动来这里的几个人,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
对着他们稍微点了点头,声音平稳的说道:“进来吧,皇上……要交代些事情。”
说罢,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转身又回了邵桀身边。
看着前几次自己都坐不起来,没有力气的邵桀,现在居然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榻之上,眼眸含着光。
看见段业进来冲着段业摆摆手:“你来,陪着我在这里坐着。”
心中一沉,深呼吸几口气这才朝着邵桀而去。
他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心中愈发的难过起来,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这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身后跟进来的邵泽、顾余、魏延、丞相张贺和身后朝中的重臣皆是默默对视一眼,微微叹气。
邵桀右手一直握着段业的左手,眼珠子率先看向跪在一边的邵泽。
片刻之后,清晰缓慢的开口:“立魏王为下一任太子,继承大统。立段业为摄政王辅佐太子。
一切大小事物先经由摄政王之手,之后在呈交太子。”
众人听闻愣在了当地,当下就有重臣开口表示不满意。
质疑段业的身份如何能够给予如此之大的权利,这不符合规矩。
邵桀眼珠子瞥了一眼跳的最欢快的几个人,一把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下,狠狠喘了几口气:“朕都要死了,你们这些人……这些人还不给朕安分些。”
手指着门外,“再有质疑的立马给朕陪葬。”
眼神狠戾,里面充斥着暴怒,“朕,说到做到。”
室内被邵桀久违的气势压制着安静下来,邵桀靠坐在床榻之上急促喘息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