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宣采薇在承启先生的别院洗棋子,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对围棋的初心,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修身养性,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身世,已成定局,她的母亲,确实厌恶她至极,虽至如今,每每想起,依旧让她揪心难耐,但她却在每日洗棋子之时,渐渐舒缓了内心。
事情无法改变,她能做的便是学会接受。
而宣采薇知道,真正让她能够舒缓内心的原因,并不只是洗棋子。
而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能让她毫无顾忌,在他跟前肆意哭泣的人。
而现在,她便是要去见那个人。
带着她的六爻门掌门,也是长梧仙师小心观察了下宣采薇的表情,没有经过男女□□的他,不太明白这一对儿小情侣怎么坦诚之后,反而还闹起别扭来了。
长梧仙师问秦隐,秦隐是个闷葫芦,锯不开嘴。
所以,他只得转道过来揪着宣采薇。
宣采薇眉心下沉。
“秦隐…受了什么伤?”
长梧仙师同她说,秦隐本是身体有重伤,上回跟宣采薇见面后,更是引动,现在重病在床,昏迷多日,想让宣采薇过去看看他,看看是否通过同秦隐说话,刺激一下他醒来。
长梧仙师原本还以为要编圆一点,哪知宣采薇一听秦隐受伤,根本不用他后面长篇大论,就乖乖跟着长梧仙师走了。
长梧仙师想起秦隐郁郁不得志的模样,有心当这个破局之人。
他想了想道。
“这事,本来该是让秦隐同你说的,但眼下他无法开口,也只能由为师代劳了。”
“先前,你可是听见秦隐去了的消息?”
再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宣采薇依旧心间发颤,不敢回想自己当时的惊惧恐慌。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也是因为如此,宣采薇以为秦隐是为了谋划大业,故意没告诉她真相。
先有欺骗,再有隐瞒,当时备受打击的宣采薇,很难拧转心里那股难受别扭劲儿。
耳边,长梧仙师的声音继续道。
“事实上,秦隐确实差点死了。”
“嗤嗤,当时心口再多偏离一寸,定然是神仙都救不回了,后尾还坠崖……”
宣采薇神色一愣,其后大变。
“什么?!”
长梧仙师故意道。
“这些,秦隐没同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