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那个男人的看护工期已经满了一个月。他自然而然地续了费,多聘请了几个月。
期间,他保持着一个星期进三次游戏的频率,收效却越来越甚微。
那个护工叹一口气,说:“有时候太拼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效率会下降。而且起死回生这种事,不是短时间内能急的来的。”
说完按了一下他的腿,确认他还是毫无知觉之后心里更愁了:“你还真是一个十足的孝子。我就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临近过年,他让那个护工回家去了。顺带着发了条短信让他年后不用来了,剩下的钱就当作是领他进入游戏的谢礼。然后自己坐着飞机回到了久违的s市。
那个护工则在平稳的火车上看得郁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毕竟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了游戏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会记得他才是那场车祸里,那一家三口中的唯一幸存者。
他的父母或许会难过一阵子,又或许不会,总之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他们付出了什么。
秦争收尾的话是:两年过去了,拿两个人都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需要人照顾而已。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小富商和那对母女都不离不弃地在床前待着,以至于秦争一下子拿不准他爸妈的分开是不是真的是一件好事。
而大概是那个昔日的奶娃娃天天在病床前眼巴巴的看着,所以他的妈妈已经好了大半,现在已经可以在小花园里慢慢地散步了。
他爸则每天半梦半醒着,但是看医生惊讶的反馈,大概离好转也不算太远。
秦争的讲述完毕,开始等待江声的回应。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同情吗?这大概是他这两年接收到的最多、也最无用的东西了。
每回有人到家里来,也不过听一段故事,赔几滴眼泪,接着就唏嘘着离开了。或许饭后还多了一点谈资。
说是秦家的那小子是真的惨啊,早几年爸妈离了婚,跟了爸爸,结果没多久,就有了个后妈。后妈待他不好,于是两年不回家。
好不容易全家出去一趟,还出了车祸,摔断了腿,成了残疾。
学也上不了了,生活也无法自理。如今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这破小区里,于是这么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也就毁了。
秦争听见过几次类似的话,没有反驳,也无话反驳。
所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希望从江声这儿得到一个怎么样的态度。
江声则是全程沉默着听完,没插一句嘴,嗓子却堵得发慌。他说:“我想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