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任由着秦争把他推到沙发上,然后拿出背包里的酒精和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从那个女孩儿额头上渗透出来的血蔓延到他们的脚下,随着他们走动的步伐而在实木地板上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秦争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擦拭着江声的伤口。
江声嘶嘶地高声倒抽了几口凉气,不过看样子倒是夸张的成分比较大。
徐语微不知所措地在边上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的眼神胡乱地在房间内瞟着,然后意外地对上了江声的笑容。
那是一个让她瞬间感到头皮发麻的笑容。
徐语微突然在想,那些话其实都只是江声的一面之词,而那个女孩儿至死也没有承认过。
她的男朋友可能只是不放心她,所有才在临近的房间里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那个女孩儿之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暴露她男朋友的地理位置,或许并不是因为什么感情深厚,而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那么江声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徐语微看了一眼正坐在江声身后,眉间的山峰就没有平下去过的秦争,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既免于噩梦之苦,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杀死那个男生吧。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秦争就只是单纯地为了保护心上人,当了一回护草使者而已。
被自己的脑补越带越远的徐语微一脸复杂地看着江声。
就像是《恶意》里那个被“死者在生前杀死过邻居家的猫”的错误信息引导的警署人员那样,徐语微带着这个想法看江声的时候,也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很奇怪。
连带着他对自己的好都变成了像是给今天铺路的准备。
于是白桃味儿的气泡水瞬间降格成了东方树叶红茶。
是时,对此一无所知的江声正在和秦争打商量:江声让秦争先离开,秦争却不肯,怕江声一个人在这儿孤立无援。
两个人据理力争了半天,谁也没能说服谁。
江声被气笑了:“你当徐语微不是人啊?”秦争却还是没松口。
江声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走吧,我求求你了。说不定你走了我的任务就成功了。”
“而且我这五十来分不上不下的,你是让我去杀人呢,还是要白白浪费你身上的积分,非得待满七天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