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寒假,冷风天的清晨,她被迫早起,以家为起点,沿江跑步。老江在的时候就会带着她跑,老江不在家,就要求谢淮则去监督她。渐渐地,她发现老江好像也不带她跑了,反而是谢淮则和她去晨跑,不落下每一天。
于是她就打起了小算盘,第一回吃早餐,一吃吃了一个多小时,借口吃多了跑不动,最后仍然被拖着跑完全程。
第二次她借口来例假,痛到不想跑,小两岁的弟弟耳根红了好一会儿,听信了她的话,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连续过了一周,他又叫她早起,这回江槐絮已经心生懒怠,根本起不来。刚提了一句“例假还没……”,便被另一句“已经结束了”堵住,于是她又被人毫不怜惜地拖起来继续跑步了。
江槐絮觉得谢淮则就是她爹派来监督她完成任务的工具,每每她一懈怠,就用言辞道出她的噩梦:“你下学期的体育还想挂科吗——”
次数多了,谢淮则也懒得说这么长,惜字如金地说出两个字:“挂科”,而后江槐絮便反应过来,乖乖跟着跑了。
少年身高腿长,分明跑得比她快,却总是在她前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当她停下休息,他也会到旁边等待她。只是永远一张冷脸,漠视她的耍赖和蛮横。
现在再一想,江槐絮倒明白了很多。
但她还是觉得得找回点面子,毕竟她也不是一无是处,“除了长跑,我别的还是可以的。”
“包括跳远一米五?”谢淮则打破她的想法,“连身高都跳不到?”
江槐絮不说话了,她吸了一口气,气愤道:“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女朋友的。”
那边反应很快,几乎没多想,便开始给她顺毛:“错了。不该说姐姐,姐姐身体素质一级好。”
江槐絮满意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察觉有点不对劲。
这话听着怎么更像讽刺?
“我不好的地方你记得倒是清楚。”江槐絮闷闷道。
“关于你的,我什么东西记得不清楚?”
江槐絮一愣,刚刚的不悦顷刻间消散,没再过多纠结这个话题。
先前和齐嫣聊天的内容又浮现在心中,她忍不住问:“对了,谢淮则。”
她顿了下,有点别扭地说:“你是不是都没追我,然后我就同意了。”
可能是没想过她会问这个,谢淮则沉默了一下,才说:“没有么?我以为挺明显的。”
“哪里明显……”江槐絮装傻。
谢淮则低笑,“我以为我们是——”
“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清冽的声音裹着未融的笑意,淡淡送到她的耳间。
江槐絮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